仿佛那些灯照不到的暗影中,有什么蛰伏着。
只不过那时她只觉得自己是换了个陌生环境,多心而已。
而1902不同。
现下屋里没开灯,但也没拉窗帘。外面的城市灯火照了进来,就连黑暗都有种静谧的温暖。
也或者……
这种安心的感觉并不是源于屋子,而是源于身边这个人。
黄羲泽修行几百年,黑暗早就不能影响他的视力。叶楹被他抱着坐在沙发上,终于从恐惧中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想抽回自己的腿,却被捉住了脚踝。
那正是她刚才被抓住的地方,叶楹嘶了一声,没察觉居然还挺疼。
这肯定是淤青了。
黄羲泽抬眼看了她一眼,他的轮廓淡入黑暗中,眼睛却反着微弱的城市光,闪闪发亮。
叶楹一下子想起新婚那夜,他趁着烛火看她的样子。
她脸上莫名有点烧,忙低了头去看自己的脚踝。
黄羲泽的手指修长,搭在她纤细的脚踝上。莫名的有那么点儿……
色气。
叶楹手指抠进布艺沙发中,强行压抑自己乱想的冲动。
正走神,青色焰光在黄羲泽指间亮起。叶楹却突然大喝一声:“等下!”
黄羲泽被她这一嚷有点发懵,手停在半空,脸上少有地出现茫然的神色。
叶楹伸出手,撩开阔腿裤在自己光洁的小腿上摸了摸,问出一句黄羲泽完全没想到的话。
“你这火……不能把我腿毛燎了吧?”
黄羲泽:“……”
这女人真是绝无仅有,绝处逢生,绝伦逸群,绝后空前。
一个字,绝。
给你黄六爷整不会了。
他啪地把手掌往叶楹脚踝上一落,疼得她差点嗷一声蹦起来。
黄羲泽毫不怜香惜玉,一脸冷漠:“闭嘴。”
叶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黄鼠狼子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
青焰温暖地烙在叶楹脚踝上,渗着寒气的疼痛很快被削减。黄羲泽垂着眼,忽然说:“邪祟的阴气会对人产生影响,轻则引起乏力、恍惚、发冷,重则……”
他没继续说下去,可叶楹知道最终的结果。
就是直接嗝屁了呗。
想到昨晚镜中比平时还要憔悴的自己,叶楹心里了然。
难怪刚才被袭击之后,她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这会儿她有更想知道的事情。叶楹望着黄羲泽专注的脸,忽然冒出来一句。
“那邪灵,很强吗?”
黄羲泽顿了顿。
叶楹在黑暗中看他。
当时黄羲泽用的词,不是鬼,是“邪灵”。
他修行了至少数百年,看左淮的态度,法力应该是很强大的。
具体表现在……那“东西”没法涉足这间房子。
而她几次遇袭都被他挡下,他甚至能带着她从2202全身而退,游刃有余。
可同时,他却没去杀掉那屋子里的东西。甚至,她都没见过他真正与之对抗。
她还没那么自恋,认为他是为了不跟她离婚,才故意拖延。
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你其实……也拿它没办法,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