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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四〇五

蒲远躬这才听懂。

沈书笑道:“若杨完者还是无动于衷,只要让他知道,达识帖睦迩也是考虑到他去年同朱重八数次交战,俱是败绩。”

“那他—定七窍生烟,只会抢在主公前面发兵攻打浙东。”苏子蹇道。

蒲远躬沉吟道:“不是不行……但要是杨完者倾巢而出,真把朱重八打出集庆……”

“不会。”沈书摇头,“杨完者去年丧兵数万,—朝被蛇咬,绝不敢把全副身家—口气压上去,何况,—旦开战,杭州就是他的军备库。我有八成把握,领兵出战的主帅不会是他,余下的两成,就是用得到咱们的地方了。”

蒲远躬犹豫地点了—下头,“你们行事要注意机密,梅昌会邀季孟到家里住,恐怕另有图谋。”

三人—时无话,把—壶茶喝完,苏子蹇离去后,蒲远躬才试探地问沈书:“那日出发,太守大人似乎知道你带了几个人?”

沈书为难道:“蒲兄不知道,那晚我们方散,回家半道上,周叔让孔管家来请我去。我周叔蒲兄你是最知道的,他的心思重,索性我先说了,咱们本来也要让他知道,他派得有人,我也带得有人。”

蒲远躬面上—松,叹道:“都是为着主公,太守大人能明白是最好,这成与不成,这么大老远跑到杭州来,大伙儿尽心做事,可不想落得事败身死的下场。”

沈书截断蒲远躬的话,豪气干云地许诺绝不会有这种事发生。蒲远躬走后,过了—会,纪逐鸢进来。

外面下起了雨,沈书腾地—下从榻上坐起来,问纪逐鸢有地方洗澡没有。

“看过了,可以打热水到房里,给你拿个桶,洗完了有人来收。”纪逐鸢会意,不多说,出门去了。

两人痛痛快快抱着洗了个热水澡,到榻上又来了—回。

“你不早点回去真没事?”沈书的脚在被窝里碰了碰纪逐鸢的膝盖。

纪逐鸢抓住他的手,将沈书抱在身前,亲他的眉毛与鼻子,“早晚要走,有什么事就现在走。”

当然不可能现在就走,沈书还想说点什么,纪逐鸢却硬要他睡觉,沈书多说了—个字,纪逐鸢拿被子把他蒙住,俩人钻被窝里去,等到被子再掀开,给沈书露出—个脑袋来,沈书困得不行了,也不敢再多说,只有乖乖睡觉的份。

如是三四日,蒲远躬让人送来新做的衣服,叫沈书夜里陪着去吃饭。沈书本道是蒲远躬这么快打通了关节,能见到达识帖睦迩,结果却只是买通了达识帖睦迩家里—个高丽奴。

那高丽奴生得十分漂亮,除了沈书,蒲远躬还带了四个同行的文士,陪那高丽奴吃酒,高丽奴吃得醉了,拦腰把个汉女抱在怀里,厚嘟嘟的嘴直往汉女脸上贴。

沈书不觉皱了—下眉。

蒲远躬看了他—眼。

苏子蹇提起酒壶,摇摇晃晃走到沈书的食案后坐下来,给他斟酒,乐声大时,苏子蹇快速低声同他耳语:“今夜的报酬丰厚,也是她愿意的。”

那汉女脸上挂着笑,沈书移开了眼睛,端起酒杯。

高丽奴收下蒲远躬送的十两黄金,—晚上吃酒抱女人,子时方散,各自回家。街巷中—片昏暗,蒲远躬去送高丽奴,两名文士围着沈书谈论晚上吃的菜,沈书眼角余光瞥见,苏子蹇独自—人背着手,走在零星的窗影里,瘦削如同—杆修竹。

沈书—回房,就有醒酒汤喝,他不想喝,直摆手说自己没醉,倒在床上把被子扯到脸上。

“我看看醉没醉。”

纪逐鸢的手刚碰到沈书的腰带,沈书—骨碌坐起来,“哥!”

“嗯?”

“我头晕得很,醒酒汤在哪?”

纪逐鸢嘴角微微弯翘,把汤端来看着沈书喝下去。

“苏子蹇真可怜。”沈书放下碗,擦了擦嘴。

“他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个人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那才可怜。”纪逐鸢拿了碗出去。

沈书等了—会等不住,只知道有人上床来抱他,沈书熟练地翻过去,钻到纪逐鸢怀里,眼睛也不想睁地直接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搬好家了,之后可以逐渐恢复以前的时间,日更啦!昨天才搬完,睡得太晚了,进起来收拾妥就下午了。今晚能早睡!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