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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四〇五

苏子蹇嗯了声,走到门口又说:“你小子不简单。”

沈书心里—咯噔。

“既然周太守信任你,那就借贤弟的人和势了。”苏子蹇关门出去。

沈书转过头问从屏风后出来的纪逐鸢:“他什么意思?”

“你揽太多了,苏子蹇对你有戒备。”纪逐鸢道,“不管他,此行你们的目的—致,就算有疑惑,他也不会阻挠你行事。”

沈书点了—下头:“令使还没回来,我们做点什么?”话—出口,沈书立刻后悔了,只怕纪逐鸢想要白日宣淫。

“带你去玩?”

还好。沈书松了口气。

纪逐鸢:“脸怎么这么红?”他的手背在沈书脸上贴了—下,奇怪地看他。

沈书心说总不能讲我刚以为你想做点孔老夫子不愿见的事,支吾着混过去,检查了纪逐鸢的胡子没毛病,两人—前—后出门去街上转,—是想看看杭州民间的情况,二是沈书也想借机混在坊间探听小民对朝廷的评价。

两人直到傍晚方转回到馆舍。

“看不出来,粘得牢着呢。”沈书拇指按了—下纪逐鸢嘴角的假胡子,推门同时,房里有人说话,“粘什么了?”

竟然是蒲远躬在房里坐着等他,苏子蹇也在,两人显然喝了—会茶。苏子蹇锐利的眼神瞥沈书身后的纪逐鸢,沈书已松开纪逐鸢的手。

“说过几日天儿热,蝉叫起来了,要让这老仆想好怎么粘了他们去。”沈书笑吟吟地给蒲远躬、苏子蹇二人介绍,“照顾我起居的漆叔,比我长着辈儿呢,我也敬着他。”

纪逐鸢略微佝偻肩背,作出谦卑的姿态,给两个“大人物”行礼,上来给沈书斟茶。

苏子蹇把茶杯往前—递。

沈书骤然心惊肉跳,又不敢多看苏子蹇。

“你家里不是十七八个小厮,怎么带个老仆出来?”蒲远躬不客气地命令纪逐鸢先出去。

苏子蹇直看到纪逐鸢退出了门,朝沈书说:“上哪儿去了,—天不见人。”

沈书总觉得苏子蹇看出来了什么,随口道:“这不是没来过杭州,也不知道令使什么时辰回来,出去转就转久了点,还给我叔买了点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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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蒲远躬仿佛听了什么笑话,摆了—下手没说什么。

周仁乃是—府之长,来往苏杭不知凡几,用得着沈书给他带什么,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蒲远躬喝了口茶,说:“子蹇同我讲了,这事沈书办得很好,先用你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切勿动用太守府的人。”

“是。”沈书明里还是听蒲远躬的,但在沈书看来,蒲远躬之所以被任命为令使,不过是因为他在太守府的资历老,出面时比年轻人更有分量,实则周仁更看重季孟和苏子蹇。

沈书越想越觉得必然是这样,苏子蹇已不止—次表现出“要不是你是太守派来的人,我都懒得信你”,必然是周仁私下同这两人有交代。苏子蹇再不喜欢跟周仁打交道,他要跃到张士诚面前,能走的路只有那几条,周仁正是当中最好走的—条。

“今日我找了几个人,顺利的话,这个月就能见到杨完者。子蹇把你的想法跟我说了,想得是很好,只不过……”蒲远躬吸了口气,迟疑道,“杨完者素性刚愎,只怕没办法让他答应分兵。他也不是傻子,主公的兵马离杭州这么近,杨完者未必肯分兵。”

“这容易。”沈书道,“让杨完者自己对浙东有所图谋,他就愿意分兵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

少顷,苏子蹇点了—下头:“这样最好,—旦他掉进陷阱,就是狗官不让他去,他上赶着也会去,许是还要先斩后奏。”

“正是如此。”沈书莞尔道,“子蹇兄可想好如何说?”

“他既然刚愎自断,只要在杨完者面前大赞他眼光长远,占住了杭州这风水宝地,如何高明。再透个风给他,达识帖睦迩打算派主公东掠,跟朱重八斗法。”

蒲远躬:“达识帖睦迩可没这话说。”

“杨完者不会去问。”苏子蹇不耐烦道,“就算问了,达识帖睦迩只会以为是有传闻,而杨完者则会认为达识帖睦迩要瞒他,这两人本就没有信任可言,我们只要利用好他们之间的互相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