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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四〇二

“还生气吗?”

“有点。”沈书诚实地说。

纪逐鸢便又低头吻他。

沈书整张脸红扑扑的,抱着纪逐鸢的脖子,主动去亲纪逐鸢的嘴角。纪逐鸢仿佛得到了某种许可,开始巡视他的领地。

下午,沈书饿了,不敢让纪逐鸢出去找吃的,胡子也不能老贴,贴的次数多了,到时候粘不稳,上哪去找胡子?正打算起来穿外袍找吃的去,有人敲门。

原来是刘青,见他们俩午饭都没吃,送吃的来了。

吃饱喝足后,纪逐鸢抱着沈书说了会话,两人都有点犯困,便抱着睡觉。傍晚刘青送饭来,起来把饭吃了,便开始收拾东西,纪逐鸢整理床铺,坐在榻畔开始敷粉粘胡子。

贴上之后,纪逐鸢足足老了二十岁。

沈书看了半天,觉得没有地方能贴罗本给的那颗痣。

“太大了,贴在下巴像媒婆,贴在哪都太明显了,反而惹人注意。”沈书想了想,出去叫刘青,把他的笔墨取出来,往纪逐鸢的脸上点了几颗痣,如此一看,纪逐鸢的相貌又更平凡了些。

“太高了。”刘青道。

沈书点头,“这没法改,走路的时候驼着点,对,就是这样。”当初纪逐鸢因为个子高,常常不自觉驼背,后来跟穆华林、高荣珪习武,穆华林特意纠正过,再后来他打的胜仗越来越多,打出了自信,加上领兵,养出了气势,自然就改掉了驼背。

船泊岸了,刘青在房间外面等。

纪逐鸢低头说:“我去牵马,晚上过去找你。”匆匆在沈书唇上一吻,先离开房间。

沈书压根没想到到了杭州还有人接风洗尘,众人前脚下船,后脚便换了一艘画舫上船。

原来都是张士诚的幕僚,降元之后,陆续派了些人潜在城中。他们各自都有个场面上的身份,多是假以坐贾的身份,在杭州开个米铺、布庄、杂货行之类,货物一来一往,消息便可夹在里头。

蒲远躬把沈书介绍给众人,沈书知道他的意思是混个脸熟,将来办事好行方便,便做出略有怯场,强行壮胆的模样。有人敬酒,沈书都是二话不说,直接一饮而尽。船上的酒入口醇厚,沈书喝了许多,也不觉得醉。

人人身边都坐个斟酒的姑娘,斟完酒便要往身边的男人怀里坐。沈书吓了一跳,直觉就要跳起来。

旁边一声惊呼,所有人都看过去。

苏子蹇大声笑道:“季兄莫不是怕家中母老虎,喝喝酒而已。”

季孟狼狈地推开身边的女人,脸色阴沉难看,朝主人家略一拱手,当即就要告辞。

蒲远躬表情一沉。

“我去看看。”沈书起身追出去。

画舫中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哄堂大笑。

沈书出来看见季孟在船头站着,画舫行在水中,他现在告辞也下不去船。季孟朝水上的小舟招手,终于有一叶扁舟靠过来。

“季兄,大家都在,此时走了,令使的脸面……”沈书感到季孟在他手掌里捏了一下,便即松开。

季孟退后一步,冷笑道:“只有他蒲远躬有脸,他苏子蹇什么东西,不是羡慕我娶了个富家千金?成天把这事挂在嘴上说,他都不要脸了,我何必照顾他们的颜面?”

画舫里一片寂静。

季孟招来的小舟停在画舫旁,画舫搭了踏板。

沈书急道:“子蹇兄吃醉了酒,说胡话呢!季兄!”

“他要走让他走,大家都不是东西,就他季孟最是个东西!”苏子蹇从船里出来。

沈书肩膀被人抓了一下,听见苏子蹇的声音一通乱骂。

苏子蹇把沈书往后抓,站在画舫船头痛骂季孟软骨头,靠女人吃饭的孬种,而季孟钻进乌篷里,任凭他怎么骂都不现身。

苏子蹇气得拔下鞋子,手一扬砸了出去。

乌篷船恰恰掉头,咚的一声,苏子蹇的鞋从乌篷弹到水中。

“呸。”苏子蹇朝河里唾了一口,拍一下沈书的肩膀,“不理他,走,回去吃酒。”

沈书:“……”

船上一时十分尴尬,姑娘们都已退下。没有姑娘就好,沈书半喜半忧,喝了口酒。

季孟抓他手那一下,似乎颇有深意。沈书怀疑地瞥了一眼席上的主人家,蒲远躬脸色不好看,强挤出笑容同那人说自己的朋友酒量太浅,这是醉了。

主人没说什么,他身边带的人……

沈书挨个看过去,每个只看一眼,以免落了刻意。其中有两个人,长得不太像汉人,沈书低头喝了口酒。蒲远躬、季孟,也许还有苏子蹇。

沈书一瞥苏子蹇。

苏子蹇气得不轻,斟酒的手直抖,文士里有个姓秦的离席到苏子蹇的食案后坐下,拿了酒壶替苏子蹇斟满,笑着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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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马棰……中国”引【元】魏初《观象诗》。三佛齐在苏门答腊岛东南部,是唐时海上强国室利佛逝,麻喏巴歇兴起后逐渐被取代,宋元时称三佛齐。

工作日一般还是日更四千,周末可能会加更=。=加更会提前说的,食用愉快~啵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