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兴烧就烧,我看不看也没什么。”沈书猜测穆玄苍只是捎信来报平安,上次二人分别已经过去太久,许多话都来不及说清楚,穆玄苍便跑了。毛贵有这么大动作,信上的内容应该同北方局势有关。就算纪逐鸢把信点了,李维昌过几日也能传来消息。
“看。”纪逐鸢把信还给沈书,烦躁地说。
沈书盯着他就笑了,展开信放在自己和纪逐鸢的手肘之间的桌面上,示意纪逐鸢一起看。
穆玄苍的信不长,上面说已成功与毛贵会合,不再跟刘福通同行,因得到消息沈书等人离开了应天,穆玄苍在信里请他们一行都北上,还留下了一个沧州的接应地点,只要出示穆玄苍给沈书的令牌便有人会带他们去见门主。门主就是他自己,信里只字不提韩林儿,应该是防备信没有能送到沈书手里。毕竟刘福通从亳州退守安丰后,外面只道韩林儿一直在安丰的“皇宫”里待着。
“邀你去同住,共享荣华富贵,做韩林儿的入幕之宾呢。”纪逐鸢怪声怪气地说。
“我又不去。”沈书已经习惯纪逐鸢谁的飞醋都要吃,心思全不在这里,既然有一个沧州的地址,复信便可以送到那里。只是不能当着纪逐鸢的面写回信,免得纪逐鸢说他。沈书看了看日期,说:“正月二十七写的了,看来哪怕暗门传信,从沧州过来,也要二十天左右。”
“不给门主大人回封信?”纪逐鸢挑眉道。
沈书没有回答,问纪逐鸢:“这么说穆玄苍在江浙,没有完全失去控制?”
纪逐鸢不理他。
如果穆玄苍能让人找到他们,吴祯可以派人来联络纪逐鸢,胡坊也可以。原本立这杆大旗,只是想让隆平府的官员都留意到周仁添了一位座上宾,方便往后打通通往周王宫的路子。主要是周仁的态度暧昧不明,否则也不必出此下策。
穆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苍的信是一月底才写的,时间上算差不多,恐怕他到毛贵军营的时间比这更早。
沈书起身往外走。
纪逐鸢立刻跟了上来,他拉了一下沈书的手,“哪儿去?”
“你不是叫我去给穆玄苍写封回信?”沈书扬了扬手头的信,嘴角泛着笑,想逗一逗纪逐鸢,孰料纪逐鸢突然将他按在墙上。
沈书吓了一跳,连忙推他。
纪逐鸢屈起一边手肘压在墙上,另一只手按在沈书头旁边的墙面上,低头亲他。
纪逐鸢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沈书推了他两下推不开,而且亲吻的感觉很舒服,便有点走神。
纪逐鸢手背轻轻拍了两下沈书的脸,拈起他的下巴,凝视沈书的双眼,视线下移,这一次很轻地亲了一下沈书红润的嘴唇。
“别。”沈书告饶道,“我是去看账,顺便没事看看书,不给他回信。”
“得回。”纪逐鸢让开些许,替沈书抻平领口,“去写吧。”
沈书有点怀疑纪逐鸢有什么别的想法,一面往书房走,一面不断回头看纪逐鸢,纪逐鸢指了指外面,直到沈书消失在书房门口,他一掸袍襟,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到了园门口,朱暹的人在外头等。
晚上纪逐鸢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这怎么了?”纪逐鸢迎面扑在沈书的身上,险些没把沈书压趴下。沈书责备地看了一眼跟去的小厮。
赵林一哆嗦,缩了一下头,从另一侧扶着纪逐鸢,随沈书往内院走,顺便把情况说了。
“朱暹已经回来了?”沈书还没听到消息,敢情纪逐鸢不知道什么时候收的拜帖,没打算跟他说,反倒先跟朱暹吃了一顿酒。
回到房里,沈书让小厮都不用服侍了,亲自卷起袖子,把纪逐鸢的脚放到盆儿里。
纪逐鸢猛地坐起。
脚踩起一片水花,沈书叫了一声,跳起来时已来不及了,袍襟湿成一片。沈书正要骂人,纪逐鸢突然把沈书的肩一勾,抵在他的面前。纪逐鸢骤然放大的脸令沈书眼孔微微收缩,呼吸也停了一瞬。
“书。”
“嗯。”沈书低下眉眼,把纪逐鸢的脚按在木盆里,脱了自己的鞋袜,用自己的脚给纪逐鸢搓脚。
“哥疼你一辈子。”
沈书知道纪逐鸢喝醉了,闻言也不禁笑起来,答道:“行,你立个字据。”
纪逐鸢打了个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