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怕我干什么?我哥教训过他了?”沈书问晏归符。
“你是我们这帮人的衣食父母,大家心里都知道。”晏归符收回视线,看着沈书问,“王巍清犯的事到底要不要紧?”
沈书把李维昌探得的情况说了,又道:“应该不用逃了,你现在身体如何?”
晏归符一听这话,眼睛亮了起来。
“这阵子晏兄不要懈怠了武功。”
沈书只提一句,晏归符便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每日都练着,就是不知道来了这边要做什么。”
“先什么也不做。”
晏归符:“我也可以去帮忙挖水渠。”
沈书一愣,大笑起来:“过几天我也不让我哥挖了,他一身力气没地儿使,才让他去帮忙。昨天我去看了王大哥,你抽空也去看一眼,多走动。”
晏归符了然于心,此举是为让王巍清的媳妇尽快明白,王巍清结交的这伙兄弟,都拿她当王巍清的夫人,谁也不会看轻她,如此也有利于修补他们夫妻的关系,当即爽快地答应下来。
唐让拿了饼来,沈书一边吃,一边问他些问题,很快便弄明白唐让不怎么认识字,小小年纪四处漂泊。晏归符在常州染上瘟疫,受唐让的照顾,自然是感激这少年。既然沈书问起,晏归符就势便说让唐让去跟着沈书。
唐让顿时惶惑不已,似乎有些犹豫。
“过几日我招几个夫子上来,就在家里教,不止唐让,家里的小厮和王巍清大哥估计都去,横竖现在有时间。还是得认识字,不然将来告示都看不懂怎么办?”多的沈书便不说下去了,低头吃完早饭,正要离开时,纪逐鸢来吃饭了。沈书便坐下,陪他吃完,两人又往后山上去。
“那不是我也要去?”纪逐鸢眉头皱得死紧,他紧紧握着沈书的手,两人掌心都有汗,还是要牵着。
“你就算了,你算我的,我亲自教。”
纪逐鸢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侧头看了一眼沈书,笑道:“夫子或可在床帏间授课,之乎者也学生我一听就瞌睡。”
春日和风徐徐,沈书捏住纪逐鸢的嘴,不让他说。
纪逐鸢舔了一下沈书的手掌。
光天化日,沈书几乎被雷劈了,连忙撒手,瞪着眼睛,用另一只手握住被纪逐鸢舔得湿润的掌心,气道:“你……”
纪逐鸢勾唇一笑,充满英气的双眉微扬,侧过头来贴近沈书的耳朵,对着萌发了一片青色杂草的田垄小声说:“我要是瞌睡了,你就宽一件衣服,我便一心向学,你教什么,我就记什么罢了。”
“哥!”沈书耳朵通红,纪逐鸢来握他的手,他使劲往外抽,却抽不出来。
“哎哟,哥俩又来啦。”已经有人看见,从地里直起腰来。
沈书只得由纪逐鸢牵着,他低着头,不敢看人。
“东家脸怎么这么红呐?”
“跟小媳妇儿似的,东家娶妻了没啊?”一人丢开手里的一把野禾,用袖子擦了一把脸,问沈书。
不等沈书回答。
纪逐鸢朗声道:“娶了。”
沈书瞪着眼看他。
“别想了,你们东家人这么好,这都十八了,早就有主了。”纪逐鸢含笑看了一眼沈书,牵他往上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