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亲得久,纪逐鸢总是精力充沛,沈书既羡慕又嫉妒,过了一会,他把纪逐鸢推开些许,令他转过身,给纪逐鸢洗头。
“今天二十几来着?”沈书日子都过糊涂了,今天搬家,起得特别早,累了一整天,只想晕过去。
“明天就是正月最后一天。”纪逐鸢突然掬起一捧水,哗啦一声从肩头抛出去,砸了沈书一脸水花。
沈书愣了一下,骑到纪逐鸢的腰上,把他按在水里一顿狂揍。
“少爷?”赵林在外面守着听吩咐,这时听见里面动静,感到奇怪,起身正要推门而入,听见一个急切的嗓音回答,“没事儿!”
那声音带着些许咬牙切齿,同时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赵林听得耳朵尖都红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复又坐下,就着角房外壁上插的灯继续编手上的草蚱蜢。
角房内。
纪逐鸢在沈书耳边低沉地说:“还闹不闹了?”
沈书没有说话,十分不好意思,却又蠢蠢欲动,他看了纪逐鸢一会,纪逐鸢还在闹他,弹了一下沈书手上的发带,坏笑道:“还带着?”
“再亲一会。”沈书勾住纪逐鸢的脖子,背脊被木桶硌得疼,却让沈书心底里生出一股快意,愈发放肆地朝纪逐鸢索吻。
这一觉睡得甚是舒服,不到三个时辰窗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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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逐鸢把沈书朝自己怀里揽,亲吻他的眉毛与鼻子,说话带着抹不开的睡意,“再睡一会。”
沈书却有点睡不着了,鸟叫声愈发分明,有些听起来似乎不是寻常的鸟。这还是沈书有生之年,第一次住这么大的园子,院落之间,互不相闻。他昨晚甚至没听见小孩的哭声,康里布达走后,一直是晏归符带蔡瓒,蔡柔和蔡定也住在那院子里。沈书颇觉过意不去,而且蔡定起先是一定要跟他睡。
晏归符却说不好让他们几个姐弟分开,于是暂且揽过去都让晏归符带了。
不知道康里布达走到哪个地方了,已经快半个月,路上若没发生什么事儿,康里布达独来独往纵横四方惯了,水陆两道都熟得不能再熟,兼会伪造铺马札子和各路府路引,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高荣珪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李维昌虽给高荣珪派了人,沈书难免还有点担心,叫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将领去押运商货,也是真作孽。
眼下不得不先行权宜,看看情况再说。
春光暖得使人心神沉醉,沈书想了会事情,不觉又睡过去了。再起来是有人叫吃午饭,纪逐鸢已经出门去了。
“他上哪去?”沈书起来时找遍了房间也没看见纪逐鸢留下什么字条,吃饭的时候叫来周戌五问。
“好像是有信要送走。”
信件都要从暗门的铺子里送走,沈书点头表示知道了,黄老九也不在,周戌五说一早便有个姓朱的人来拜访。
“老先生本来不去,那人拿来几张图纸,便把人哄走了。”周戌五道,“小人让周清去跟着,应当吃不了亏。”
“姓朱?”晏归符筷子停顿在半空,正色朝沈书道,“你给文忠少爷捎信去没?”
王巍清道:“我有一封信要给他,沈书,你什么时候送信走,告诉我一声。”
周戌五识趣地离开,到另一间房里去吃饭。
王巍清也曾效力过朱文忠,沈书并不过问他写了什么,只说让王巍清吃过饭就可以将信拿过来。
每日里家里什么人进出,大家都做些什么,因有周戌五管着家,沈书大概都知道。沈书也觉出同当初逃到滁州时不一样了,那时候高荣珪、王巍清、韦斌各有各的想法,沈书年纪小,什么都得听穆华林的。这次所有人都气定神闲,等沈书的安排,既没有人来找他出主意,也没有人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