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索性直言了:“陆兄你忘了,我哥是跟吴祯吴大人的,把吴大人的本事学了个九成九,你还能不让他发现?”
“这……”陆霖想了想,“我总不能让他俩孤男寡女的一块儿出去,要出什么事,我怎么跟爹妈交代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自然纪兄是正人君子……”陆霖圆不回去了。
幸而沈书没当回事,笑道:“我保证没事,让他俩把话说清楚,成不成的,咱们就不操心了。”
陆霖还要说点什么。
沈书:“陆姑娘有你这样的兄长,真是好福气,谁不是成亲时抓瞎送入洞房的?她有什么话,她自己就同我哥讲了,省得你嘴笨,带错话回家的日子不好过。”
陆霖深有感触,叹气道:“他俩成不成的还不知道,有件事,倒很稀奇。”
原来常遇春近来红鸾星动,倒是看上个姑娘。
“这事八字还没一撇,是我一个战壕杀过人的好兄弟同我吃酒时说的,不应该同你讲,但我信得过你,你一定不会到处去说。”
“我不说。”沈书忙道,“是谁家的姑娘?”
“不是应天本地的大户,姓蓝的一户人家,还在说合,尚未定下来。”陆霖不胜唏嘘,心不在焉地啜了口茶,“常大将军那样人物,到底也栽女人手上了。”
沈书失笑:“瞎胡说什么?有本事你不要娶。”沈书也想起来,怎么陆霖自己还没成亲,反倒让他妹子赶在了前面。
“家里就不能有两个女人,如今我妹管家,一切打点得井井有条,我早上起来有热水,晚上回去有二两小酒。娶个母老虎回来,什么都要管我,到时候我媳妇跟我妹打起来,我要敢出声,两个都得揍我你信不信?”
“也不一定就是母老虎嘛,还是你觉得你妹是母老虎?”
陆霖当即收声。
沈书让他坐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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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门来,沈书到书房去,一早有人要条幅,润笔费都留下了。沈书气定神闲地把纸铺开,孙俭在旁边替他研墨。
见沈书迟迟不落笔,孙俭出声道:“少爷?”
沈书赶紧把字儿写了,洗完手,拿了手巾,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喝口水。
“孙俭。”
“哎,少爷您吩咐。”
“周敦都娶媳妇了,你还没想法?”几个大点儿的小厮,都是同年,原先沈书便许过他们,要成亲时就过来说,再怎么样,老婆本总给他们备一份。
“我不成亲,什么时候少爷想起来,提点我一二,就是我的福气了。”
沈书听孙俭这么说,便知道他的意思了,没说什么,且先往心里放一放。
沈书回到厅上,告诉陆霖,明日在燕雀湖畔,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祭灶得晚上,傍晚总得回来,我让我哥早些去。”沈书问纪逐鸢时,他也没说时辰,沈书估摸着他哥应该是没记住。保不齐陆玉婵真没说什么时候,那辰光就长了,一整日也是有的。沈书酸溜溜地想,如花似玉的姑娘,花这么多心思在纪逐鸢的身上。
“成,我也叫玉婵早些去。”陆霖这就起来告辞,走到门口,折返过来,拉着沈书的手说,“这门亲事要是真成了,我一定留心,给你也说一门好亲事。”
沈书嘴角直抽搐,勉强笑了笑:“不必……”
“听哥哥的,有些恩情得报,但那到底是上辈人的事,你才几岁?这辈子长着呢,你爹天上看着也不想你孤寡终身。”
沈书虽然听得莫名,但陆霖如此古道热肠,沈书也不好把话说死,只得虚应道:“多谢陆兄的美意。”
“那几坛子酒,哥哥给你留着。”陆霖这就去了。
沈书眉毛微微一动,长叹一口气,转身进屋去。纪逐鸢刚试完新衣服,赤着上身,要换旧的武袍,见沈书进来,便让沈书过去帮他穿。
沈书把纪逐鸢的腰带用力一勒。
纪逐鸢:“……”
“让你明天早点过去,八成陆霖也去,你别朝人家姑娘动手动脚,她哥不放心你呢!”
纪逐鸢把要走的沈书搂回来,拈起沈书的下巴,不确定地看沈书的脸色。
“生气了?”
沈书刚要嘴硬,嘴一撇,眼睛也不看纪逐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