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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三四九

纪逐鸢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

“后天祭灶,也不得空。”纪逐鸢道。

“祭灶也用不上一整日的功夫,想必我哥已经同将军提过。”

纪逐鸢全副心思都在沈书穿这么薄坐在窗口吹风,晚上吃这么醉,怕他明天一早起来要头痛,便没太听清陆玉婵说的什么,点了一下头。

陆玉婵顿时眉开眼笑,怕纪逐鸢后悔,匆匆说了一句:“那么一言为定,我在燕雀湖畔等候将军前来。”

什么燕雀湖?纪逐鸢还没来得及问,陆家的马车已经关上门,车夫一鞭子甩上马臀。纪逐鸢复抬头看沈书,窗边已经没人。街面上只有零星几个卖小食的摊子还摆着,应天府有朱元璋坐镇,数月间稳如泰山,宵禁逐渐不那么严格。

纪逐鸢在柜面上把陆霖的房间退了,上楼回房,沈书整个人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

“冷?”纪逐鸢过来把被子扯过沈书的脚。

“还成。”沈书盯了纪逐鸢半晌,问他,“陆霖他妹说什么了?”

纪逐鸢没有回答,去洗脸,解了腰带搭在桦木架上。纪逐鸢宽了武袍,露出健壮的肩背,他一只手按着湿布擦脖子。

沈书在被子里做了半天思想斗争,终究没起来,太冷了,催促纪逐鸢:“随便擦一下得了,当心着凉。”

“随便擦一下?”纪逐鸢的话仿佛有别的意思。

沈书用被子把自己裹好,球状物挪向窗边,只从被子里伸出手去够窗户。

纪逐鸢连裤子也脱了,仔细擦身,他闻了一下单衣,把衣服丢在旁边圆凳上,问沈书:“你衣服没味儿?我怎么闻着里面衣服也有酒菜味道?”

“是汗味吧。”沈书面无表情地说。

纪逐鸢来拉被子,沈书张开一条手臂,让纪逐鸢进被子里,纪逐鸢笑了笑,“真没味儿?哥闻闻。”

沈书:“不行,陆玉婵说什么了?哎,你不……”腊月盖的棉被足有八斤重,翻个身也嫌沉,沈书不让纪逐鸢靠近,一只脚踩在纪逐鸢的要害处。

“我也没听清。”纪逐鸢嘴角弯起,搂过沈书,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膝盖怎么了?伸不直?”

沈书正要给他一脚。

纪逐鸢却又说了一句话,温热的鼻息在沈书耳廓中打转,激得他头皮也麻了。纪逐鸢握住沈书的脚,小声说:“哥的小媳妇在这,旁的人我看也不看一眼。”

“你爱看你就看。”沈书本来咬牙,牙也没咬紧就没劲儿了。

“你说的?”

沈书正要阻止,纪逐鸢已起身找蜡烛去了。

一夜过去,正是晓莺帘外语花枝,背帐犹残红蜡烛。沈书困得呵欠连天,吃完早饭出去。

“沈大人。”

沈书闻声望去,是赵伯宗,昨夜也没回去。此时一名女子从赵伯宗的房中出来,单手系上领扣,将褙子拉过美人肩,斜倚在门边,娇唤一声“大人”。

“我这个、有点急,先去了?”沈书识趣地找机会开溜。

此举恰恰解去赵伯宗的尴尬,赵伯宗满脸堆笑:“回见。”

还回什么见啊,这一顿聚了就回家各找各妈吧。沈书下楼结完账,就在酒楼外等纪逐鸢,他俩一前一后,好省去寒暄麻烦,也免得有人又要约吃酒。要是兄弟两人不在一处,就可以说“我得回去问问我弟/哥空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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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莺……蜡烛”引顾夐玉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