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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三三九

沈书起来铺床,他力气还没有恢复,动作迟缓地牵开被褥,听见纪逐鸢和来人在外面说话的声音。

接着便是,纪逐鸢让那些人到院子里站着。

纪逐鸢进屋。

“你跟他们打?”沈书心想:这有点欺负人了。

纪逐鸢把身上皮甲脱了,护腕和扳指全摘下来,扎紧武袍,沈书替他绑好腕上的带子。

“这是什么?”昨天纪逐鸢就想问,沈书腕上那条脏兮兮的布带是什么,也不是束袖。纪逐鸢的眼神有刹那疑惑,随着沈书病情减轻,纪逐鸢稍微能想一点事情了。他突然反应过来,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怕沈书理解成嘲笑,以后不肯戴。

纪逐鸢抬眼时,沈书已经满脸通红。

纪逐鸢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小指插进绑得不紧的发带中,额头碰了一下沈书的头,凝视沈书的眼睛说道:“快点好起来。”

沈书推开窗户,趴在窗棂上来回看纪逐鸢打人。

来的几个比纪逐鸢年纪还大,起码也有二十几岁,纪逐鸢让三个人同时上,但他闪身旋步很有技巧,只把人打倒在地,并不伤人。有人控制不住重心扑向花架,纪逐鸢还拉了他一把。

不知道谁走漏风声,来的人越来越多,乡里一大半的青壮年都来排队跟纪逐鸢过招。

柳奉亨进来,看见沈书在窗户边看,也爬上来。

“沈大人……”

沈书顺手摸他的头。

两人脸挨在一起,沈书原有的稚气早已褪尽,他的眉目清秀而不弱气,一双眉浓如墨汁画就,鼻梁不似纪逐鸢那样高,但很直,嘴唇没什么颜色,更像是以儒出身的武将,不似舒原般书生气。柳奉亨抓了一把沈书的袖子,几乎靠在沈书手臂上,他喜欢偎着人,大抵是年纪还小的缘故。脸稍瘦了点,眉棱便明显起来,只不过明显还是少年人。

“啊!”柳奉亨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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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一个农夫打扮的中年男子被纪逐鸢一脚踹翻在地,纪逐鸢朝他伸手,那人抓住纪逐鸢的手,翻身瞬间,一记横扫,攻纪逐鸢下盘。而纪逐鸢早有所料,不闪不避,抓住农夫另一条手臂。

这一脚结结实实揣在纪逐鸢小腿上,他却岿然不动,将农夫两条手臂一抓,摔麻袋似的把人提了起来,从另一侧扔出去。

人群当中有人接住那男子。

另有人大声叫好。

“你叫什么?”沈书觉得好笑,这几个种地的纪逐鸢都干不过,这几年的兵就白当了。纪逐鸢跟穆华林和高荣珪学过点招式,但他的力气和反应速度,是这五年在无数次生死决斗的战场上积累下来,这种学习办法,就算看一百本拳法剑谱也学不来。

“大人的哥哥好厉害。”柳奉亨从窗户上滑下来。

沈书已背靠窗户闭目养神,白天睡多了不想睡觉,婺州这又让出去,一时半会应该没办法打下来,只有从周围包抄,先扫除附近可容敌军藏身之处。这也是为什么朱元璋要取杭州,会分别从西面和南面形成包围,之后逐渐缩小包围圈。同样是宋,如今在北边的韩宋正统,由刘福通充当主帅的韩林儿,就没有这种运气和远见了。中原地盘太大,一个中书省加上河南江北行省,半个陕西行省,再要往西,便是汉人不熟悉的作战区,围是围不住的,而刘福通的胃口却大,眼前的攻势似乎连辽阳行省也想拿下,地缘辽阔,根本无法形成包围。大都作为京师,哪怕蒙古皇帝想撤去上都,京官们也不会答应。

当年从高邮逃出来不过是误打误撞投到朱文正的门下,如今看来,这运气实在不能算坏。至少朱元璋现在打着宋的旗号,同元军主力碰不上,近两年同张士诚摩擦最多,原本朱元璋的势力根本无法同张士诚相提并论。打了两年,他所图谋的城池,逐渐连成两条线,张士诚连连败退,折损了最得力的干将,降元一节,更见颓势。

“大人?”柳奉亨声音极低地叫沈书。

沈书分神看了他一眼。

“您要睡了吗?”柳奉亨问他。

“没有,你看你的。”

“您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