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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三零三

纪逐鸢把沈书拉在怀里,亲了一会,沈书十分紧张,外袍已宽了,挣扎着趴过去确认车门锁紧了没有。纪逐鸢长臂一捞,便从他身后凑上来,把沈书抱在怀里,于他耳畔低声说话,亲沈书的耳朵。

沈书抬起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手够不着,只得看着纪逐鸢手臂拦在窗帘上,半个月亮坠在天顶,银亮的月光静静流淌在沈书的脸上,他脖子与耳朵红得不行。

纪逐鸢更深地埋在沈书的肩窝里,只觉拥了一怀月光,融融缠了他一身。

等沈书彻底清醒时,天已经大亮,刘青赶车比纪逐鸢稳,速度也更快。沈书从纪逐鸢身上起来,脖子疼得厉害,肩膀也很麻,纪逐鸢给他捏了会,把沈书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给他穿好鞋。

糕点没吃完,沈书吃了点,马车停下时,三人坐在路边取出茶具,刘青去找水,竟叫他找到一处山泉,从斜坡上冲下来,白浪婉秀,像是一条小白龙。

纪逐鸢把脸洗了,沈书也去洗,纪逐鸢在旁边帮他把袍襟搂(lōu)着。山间翠意缭绕,风吹来甚是凉爽。纪逐鸢在沈书满是水珠的脸上亲了一下,沈书当即有点脸红,还好刘青牵马去吃草了。

纪逐鸢双手抱住沈书的腰,把他从斜坡上带下来,生火煮茶。

晚上三个人吃净整只风鸡,在寺庙里住,原是先看见的寺庙,没法在庙里吃肉,于是吃完了才前去借宿。舒舒服服睡他一整晚,兄弟两人清心寡欲,佛祖跟前不敢胡来,早上醒来,手脚缠在一起,沈书窝在纪逐鸢的肩前,便要起来,纪逐鸢却扣住他的手不让起。

“再睡会,你不累?”

沈书正要答话,纪逐鸢已一把将他拉在身上,眯起眼瞧沈书。

“想好了再答。”

沈书脸红地继续睡了会,起先身体僵得很,生怕纪逐鸢突然来一句“不累就做点会累的事”,也是让纪逐鸢逗弄怕了。手上沾多了人命,便不能太过敬畏鬼神,否则早疯了。纪逐鸢向来是百无禁忌,别说佛祖的泥塑,便是真身他也未见得会怕。不在此处乱来,无非是不想闹得沈书睡不好,好不容易有床睡,纪逐鸢也晓得分寸。路上沈书取笑纪逐鸢,不是不让带刘青吗?要是不带刘青,纪逐鸢早憋死了。

这话一说,被纪逐鸢按在马车里就是一顿亲。沈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年年长大,脸皮也厚了,以前纪逐鸢碰一碰他的嘴,就脸红脖子热,现在总嫌亲不够,沈书迷恋纪逐鸢闯进来的感觉,抱着他的脖子就不想撒手,纪逐鸢又老打趣他,到矿场上沈书已经麻木了,下车就在想晚上住哪。

夜晚,空气潮闷,郑四安排的人早在县城的界碑上等,接到马车后,沈书让那两个人上车,其中一人会赶车也识路,便把刘青换进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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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人一路劳顿,今夜到小人家中用一顿便饭,备得有水酒,明天一早,睡到日晒三竿,小人安排了咱们这儿最俏的小娘子,给大人们唱一出?”来人瞧着有四十岁上下,晒得一脸比炭都黑。

沈书看了一眼纪逐鸢,纪逐鸢抱臂向后一靠,一条腿踩在车里的小杌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中年男子嘿嘿笑着等沈书回答。

沈书在公府的日子没有白待,成天与应天府里的坊正打交道,旧有的胥吏更是精于算计,人人肚里揣个小九九。沈书似笑非笑地看那人,并不答话,直到那人尴尬起来,拿袖子擦脸,似乎热得很,沈书才开口:“到地方我要看两样东西。”

男子松了口气,忙道“是是,全凭大人吩咐”。

“一,我要到矿上走一走,看一看矿工住的地方,进矿井看一眼就走。二,账目和名册送到我住的地方,今夜就要。”

“今夜怕是有点晚了,大人您看……”

“账是早做好的,还是我要来才有账可看?”沈书慢悠悠地问。

“那自然是早做好的,早、早就有。”中年人咧嘴笑,露出一颗黄牙,低头避开沈书的视线,连连点头,手指在腿上抠紧了,裤子布料都皱起来,“大人先去歇一会,小人吩咐人去拿来,只是账目繁多……”

“几个月的账,还有几百本不成?”沈书笑了笑,“就是吴公的军备库,一年的账一夜我也能看完,你只管拿来就是。”

“我陪你去。”纪逐鸢坐起身。

中年男子骇了一跳,只得赔笑称是。

一桌水陆齐备,还有两个丫鬟帮忙布菜,饭桌上沈书没说话,架子十足十端着。饭后纪逐鸢跟去取账本,沈书趁便洗了澡,正在浴桶里泡着,有人在外问用不用伺候。

热水没到沈书下巴,他闭着眼想事,听见刘青生硬地回答:“大人什么也不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