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如厕怎么办?”
纪逐鸢:“……”
“就等天下太平那一日。”沈书眼里有了笑意,他跪坐在榻上,双手环住纪逐鸢的脖子,凑上去亲他的鼻梁,辗转触碰到纪逐鸢的嘴唇,只觉天底下再也没有比纪逐鸢好看的人了,两人手肘撞在一起。
“把灯吹了。”沈书叫道。
纪逐鸢鼻腔里发出淡淡的笑意,沉声道:“吹了怎么看你?”
沈书急了,想自己起来吹灯,却被纪逐鸢按在榻上,四目相对半晌,沈书突然紧紧闭上双眼。
第二天沈书睡得根本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中途醒来数次,只知道天黑了又亮,几次醒来都是天亮后,他不想起来,便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佯作不知道。直到刘青赶回来,在外间等。
纪逐鸢是早走了的,沈书穿好衣服,腕上的发带从袖子里掉出来,他把发带多缠两圈,塞进袖中,没吃东西,只喝了点茶,就去见刘青。
“大人。”刘青才要起身。
沈书做了个手势,让他坐,开口便问:“我朋友醒了?”
“醒了,那位大人还很虚弱。”刘青敬重沈书,便也称他的朋友一声大人。
“脑筋清楚吗?说话呢?”
“说要见您。”刘青答道,“我备了一架驴车。”
“我正想怎么才不打眼,你想得周全。”于是沈书让人攒了个食盒,家里细软好吞咽的糕点都拿了些,另外用个圆瓮,里头盛放汤盅,给康里布达带一盅昨晚炖的乌枣鸡汤。
上了马车,沈书同刘青问清楚情况,原来康里布达昨天傍晚就醒了,刘青在码头上买了几个没根底的劳工。
“都是无儿无女没家事牵累的光棍,收来慢慢教,光棍心狠,拿不住软肋,用起来方便。这十二个人我亲自负责,大人什么时候要见?”
沈书想了想,说:“我就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见了,都交给你。”两人不再交谈,沈书翻出食盒里自己的一份吃了,又吃一盅茶,靠在车厢里打盹。驴车没有马车平稳,沈书时睡时醒,浑身酸痛,下车时两条腿且有些打架。
刘青扶了他一把。
“昨天练拳太狠,许久没蹲马步,我哥回来,切磋了一下。”沈书解释道。眼前破旧的田舍掩映在翠绿的乱藤之中,离官道远,处处是荒田,天气热起来,蛙鸣不断。
“大人仔细些。”刘青示意沈书走干燥的田垄,自己一只脚在泥泞中蹚。
“你也上来,就是那间?”沈书下巴向不远处点了一下。
“正是,有几张生面孔,大人可以认认脸。”
这也是为将来用人打算,刘青需有自己的“小弟”。柴门没有上锁,缠绕了不少枯藤,从外面看来,像根本没人居住。
“大人,我来。”刘青开了门进去,叫道,“魏木,魏峰,东家来了。”
两个瘦高个的年轻人出来,要给沈书行礼。
沈书做了个手势,一眼便看出这两个是兄弟,眉眼间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当中一个脸圆些。沈书没让他们跪,刘青一个眼色,兄弟二人就进屋去了。
“那边是灶房。”刘青朝沈书说,引着沈书先进堂屋,堂屋一侧的卧房,便是康里布达的住处。
还没进门,刺鼻的药味就让沈书皱起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