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他还?”
“等我那笔钱拿到手……”
“不是说了免利钱吗!”高荣珪不满地抗议。
“什么时候说了?你给谁说了?说哪儿了?”沈书一连串的发问让高荣珪险些说不出话来。
高荣珪:“借的又不是你的钱。”
“我哥的钱都是要交给我的,他的钱都是我的钱,将来赚的也都是我的。”沈书道,“等我给你好好算算,陆约,给我拿把算盘过来。”
高荣珪:“……”
旁边一间房,吱呀一声开了门。
康里布达连忙从坐的石墩上起身。
黄老九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袍,不像要起来,他耷拉的眼皮底下,放出的视线从沈书脸上,滑动到康里布达的身上。
“老先生好。”康里布达毕恭毕敬朝黄老九行礼。
黄老九略点一点头,咳嗽着沿长廊往灶房的方向去了。
“都别傻站在这里,到舒原的院子去。”沈书临时决定今天不练拳。
一众人等到舒原的小院内,支起炉子,烤火喝茶叙话。等早饭的功夫,沈书示意康里布达不用隐瞒舒原,俨然将他当做自己人看待。不过江湖事舒原本就不知道,听得一知半解,他有一半时间都在看康里布达。
在色目人中,康里布达实在生得极为迷人。天色将明未明,茶壶底部的红光烤在康里布达奶白色的皮肤上,像是喝醉了的美人。
“看来伤养得不错,都亏高兄的精心照料。”沈书笑道。
康里布达抿了抿嘴,敷衍地嗯了一声。
“做牛做马,当爹当妈,老子真是太不容易了。”高荣珪把火钳一扔,抱怨地说。
康里布达懒得理会他,对沈书说:“东西带回来了。”
沈书疑惑地皱起眉头,他没看见康里布达有行李。
“寄在他处,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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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里布达想要将玉玺带给他爹过目,以此回家看看母亲,只是沈书有些担心。沈书斟酌着开口,“这东西对你爹虽不重要,可若果真他看上了,要留下呢?”
“你还记得也图娜南下找你师父做什么?”
沈书想了想,说:“你的意思,先把东西带给你爹,等我师父兑现对胡坊的承诺,替你们清理门户,抓回纳门涂,再把东西归还给我师父?”
康里布达点头。
沈书当即拒绝道:“不行。我安排了人留意我师父的举动,他那日在门外听到了你说的话,认为东西在云南,让我想办法弄清在何处。他已经知道东西不在纳门涂手里,到现在也没有派人去找纳门涂,估计口头上答应也图娜,根本没打算真的插手。到现在他也没有来问过我查得怎样,我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你去了云南,还是他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暂时顾不上这头。”还有一点,沈书没有说出来,穆华林当初既将传国玉玺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沈书,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把玉玺送到大都,却一直不这么做。
要是庚申君不需要此物也就罢了,但脱脱的说法,在他被从甘肃召回之后,蒙古皇帝就吩咐他暗中查访,找回这宝玺。穆华林深受庚申君信任,不可能不知道皇帝在找这东西,那穆华林为何不把宝玺直接送到天子面前,换取赏赐和荣耀,就要打一个大问号。
“应该不知道,路上我们很小心,就算有人跟踪,也会被我们甩掉。我坠崖之后,没有人找到寨子里来。”
“事情不会像也图娜希望的那样发展,如果我师父一直拖着胡坊……”
康里布达摆了摆手,“那于我更为有利,只要别让他知道我回来了。我离开这么久,他也许已经注意到,正要守株待兔。”
“所以他才没有采取行动?”沈书沉吟道,“也有这种可能。你们回来时城门还没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