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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二〇五

“他有做皇帝的魄力,擅学习,能虚心纳谏,光有这些还不够,他能约束得住自己的军队,能为百姓想。”纪逐鸢顿了顿,“最重要的是,无论失败多少次,他都能站起来。我们在集庆败了,一次,两次,他都能迅速调整部署,恢复实力。连天命都在帮他。”

沈书一哂:“是说陶安的预言?”

纪逐鸢想了一下,摇头道:“老天爷给了他一个儿子,有多少人一上来就能生儿子?”

沈书:“……”好吧你说了算,韩山童也有个儿子,还不是让人捏在手里号令群雄。有儿子顶什么用?不过说起天命,沈书道:“韩林儿、张士诚、徐寿辉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大元的兵力,也算他的气运不错。”否则元军一旦集中兵力,镇压一个朱元璋,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差别。

“正是。这就是天命,老天爷也要让他坐大。朱元璋是苦出身,同郭子兴这等有身家的人不同,要是他做了皇帝,至少天下间的农夫,都能有好日子过。”

现在虽还看不出来,但沈书也承认,纪逐鸢说的这些,都不错。唯有一点,朱元璋多疑,对文人既用又防。不过这可以解决,只要他跟定朱文忠,以朱元璋对朱文忠的喜爱,还有朱文忠自身的潜质,为朱文忠效力,便是为朱元璋效力,风险也不会太大。

“要是朱元璋真能做皇帝,他越快能打得下江山来,你想过的那般田园山水的日子,就能越快实现。”纪逐鸢说,“唯有天下定,百姓有安稳日子过,我们的小家,才能真的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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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脸上才消下去的红晕又浮了上来,他嗯了一声,掩饰地端起茶喝。

“只要是师父没有违背他的誓言,我们便不与他为敌。要是有一天战场上相见,各为其主,师父会明白的。”

沈书把纪逐鸢看着,不由笑了起来:“哥。”

“嗯?”纪逐鸢以为他有话要说,略低下头,靠近过来,冷不防沈书抬头亲在他嘴上。

“……”纪逐鸢脸色突然通红,他抿了抿嘴,不自在道,“我说到哪儿了?”

“你说完了。”沈书道,“说得特别好。”

多日来让沈书睡不好觉的纠结,突然就打开了。与其每日忖度穆华林要做什么,不如看他做了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不违背曾经的誓约,就等待来日,战场相见。

沈书突然发现,他和纪逐鸢想问题最大的一个不同点。自己擅长从过去找脉络,而纪逐鸢因为常年作战,反应敏捷,更擅长见招拆招。

“那你是不是,应该多表示表示?”纪逐鸢红着脸说。

沈书哈哈大笑,起身一把抱过他的脖子,由着纪逐鸢深吻一番。

到了当天夜里,沈书跟纪逐鸢两个,都有点紧张。晚饭沈书没敢多吃,还在院子里倒退着走路,逗了会儿狗消食。

澡是分开洗的,沈书洗得特别仔细,洗完出来,脸色被热气熏染得红红的。

“我去洗了。”纪逐鸢臂弯里搭着一件单衣,颇为局促,没敢看沈书。

看见纪逐鸢这么紧张,沈书反而不紧张了,趴床上去看画册,越看越是喉头发干,把嘴舔了一遍又一遍,只觉得身上发热,索性掀了被子,披在背上,盘腿坐榻上翻看册子。

现在沈书脑袋里全都是纪逐鸢那句:“需要你诚实。”诚实是一件极其需要勇气的事情,沈书坐了没一会,复又趴下去,裹着被子在榻上滚来滚去,满脑子不能描述的场景。

听见外面脚步声时,他赶紧把画册塞回原处。

纪逐鸢进来。

沈书看了他一眼,顿时皱眉:“这么冷的天,袍子也不披。”

“马上就不冷了。”纪逐鸢一边说话,一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包袱来,拆开把花样精巧的盒子掂在手里。

“把灯吹了。”

顷刻间房里一片黑暗,纪逐鸢上来,声音极低地说:“不好意思给我看?”

“也没有。”沈书沉默了一会,满头大汗地回答纪逐鸢在耳畔的问话,“没事,你该干嘛干嘛。”

我的老天爷啊,就是有两个我也不行啊,到底卫济修养的那几个是不是天赋异禀啊,难道真的不是他不行其实是我不行???

一个时辰中,沈书的灵魂反复遭到自我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