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哇……”高荣珪沉痛地摇了一下头。
沈书:“???”
纪逐鸢:“……”
一顿饭的功夫,沈书同高荣珪说好等事情办完,便让人去告诉他,一块回太平。
“你的信也要到太平才能发。”沈书正色道。
高荣珪:“我又没催你。”
“那到集庆再发。”
“到集庆还用得着发吗?”高荣珪道,“莫要以为昨夜你一振雄风,哥哥我就要高看你一眼,你就是十次百次,也要叫我一声‘高大哥’,长幼有序,你一个读书人,比我懂这个理儿。”
“那是,这辈子我都老不过你去。”沈书微笑道。
高荣珪:“……”
“他没有。”正在吃饼的纪逐鸢说了一句。
“没有什么?”沈书刚转过去看他哥,纪逐鸢就拿筷子在他碗边点了一下,示意他吃饭。
高荣珪眉头紧蹙,神色相当困惑,正待要问。
“你闭嘴。”纪逐鸢道,“食不言,寝不语,你爹没教过你?”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高荣珪心中愤愤不平地想,总有一日,老子不能受这两兄弟的嗟来之食。由于想得太出神,一气吃了四张饼。
午饭要在苏二家吃,沈书本想只带陆约,纪逐鸢连衣服都换了,还穿了一身新的,只好把纪逐鸢也带上。在马车上,沈书再三叮嘱纪逐鸢,到了苏二家,尽量别说话,话都留给他说。
那苏二家的上回得了沈书的提醒,也着人去探听,得知卫焱陇正四处收买火|药材料,且不曾与都元帅府联络的几家人通气,心里便有了数。
苏二家的管家,领了人在门口接,从侧门出来几个家丁,有的牵马,有的带林浩去另屋吃酒。
“这位是?”管家没见过纪逐鸢,边走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只觉此人虽不说话,身形也不算魁梧,年纪轻,还在蹿个子,高挑而瘦削。
“我哥,刚从集庆城外回来,杀人杀惯了,是个好人。”沈书轻飘飘地说。
管家登时心中一凛,加快脚步,只想快把这坨烫手山芋丢给自家的老爷。
堂屋之内,有呢喃的软语在弹唱。
“他们家是这个调调。”沈书凑在纪逐鸢耳畔,小声说。
纪逐鸢嗯了一声,也小声问他:“你常来?”
“来过几次。”沈书眉头微微一皱,侧过脸看纪逐鸢,“前几次都没有。”
“那你知道是这个调调?”
“留过朱文忠,我又没留。”
“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
沈书:“……”为什么要给他哥说这个,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他哥总能心细如发?
“二位公子……不,大人,这边请。”管家引了两人入内,顿时松下一口气来,唤人来上菜。
见到苏二,沈书先就一番寒暄,给苏二介绍过纪逐鸢。
不等沈书问,苏二先就把三条船的事交代清了,跟朱文忠所说都能合得上,不过苏二又说:“我得了个消息,不知道沈大人听说没有,心中疑惑多日,却怕意思不到,直接去问朱公子会办坏事情。”
“什么消息?”
“我可听说,卫家在外头也收火|药。”苏二作了个停顿,认真地看着沈书说,“要是都元帅府吩咐,那我没话说,这我也能去办。但要不是,他卫家就是瞒着都元帅府行事,难不成他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