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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一八一

沈书认真道:“寄回和阳的文书朱文忠都让我看了。”

纪逐鸢想了想,又问:“那个穆玄苍,是都元帅府里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他?”

“师父走前留下他在和阳府内的部分消息渠道,其中有一人叫兀颜术。”

一听姓氏,纪逐鸢便问:“是金人?”

“是。此前康里布达在滁阳抢走了师父一件东西,师父派人跟踪他。”

“派去的就是这兀颜术?”

“是他的手下,一时说不清,像是一个情报组织,不知道有多少人,但遍布各路府州县,想必人数不会少。而且,这些人手臂上,有一枚木兰雕青。”

“所以呢?”纪逐鸢茫然地看着他弟。

沈书:“……木兰雕青……你忘记了?!”

纪逐鸢叫苦道:“我好好想想。”

“你脑子里还记事儿吗?”

“你的事,我全都记得。”纪逐鸢脱口而出。

沈书:“……就是有蒙古杀手追杀师父那次,在水上我们抓到了两个蒙古人,一个叫帖木儿一个叫赤沙,当时帖木儿为求师父放他,画了一幅木兰图,那便是与他们接头的人,手臂上的印记。虽然帖木儿和赤沙没见过传话的人,但以木兰刺青为记号,传递师父离开高邮后的行踪。”

“想起来了。”纪逐鸢道,“是这个情报组织的人,同张士诚手下官员勾结,传递出我们的行踪?”

“你没觉得不对劲?”

“是不大对。”纪逐鸢道,“既然师父能够驱策他们,给杀手传递消息却是为了刺杀师父。你还查到什么?”纪逐鸢显得有些犹豫。

沈书敏锐地察觉出纪逐鸢藏着事,但他不打算现在就问,而是将穆玄苍怎么找到自己,又是如何试探,还有人称为兀颜术报仇,跟踪穆玄苍到家里同他一顿交手。

“砸坏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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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 “放心,都赔了。”沈书道,“穆玄苍武功深不可测,他背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人。”

“如果跟师父比?”

“不知道,要打了才知道。我看不出来,反正你、我,高荣珪这等人,绝不是他的对手。也许下次能让康里布达试试他的身手。”

“为什么不让师父试?”纪逐鸢当即问。

沈书呼出一口气,眉心微微一蹙:“师父身上有太多问题,他和暗门究竟什么关系?而且,他长时间跟在朱元璋左右,是想做什么?如果师父知道暗门中人,手臂上会有木兰雕青,听到帖木儿说时,他就会知道兀颜术有问题,为什么还会让他们去盯康里布达?他给我的人不是穆玄苍,说明在我见到穆玄苍之前,他还见过一次兀颜术。六月初一,你们离开和阳那时,有两种可能,兀颜术没死,或者他已经死了,师父还不知道。没有捋清他同暗门的关系前,他未必会尽全力去试穆玄苍,我也没有理由让他去试。”

“我有一次给吴祯捎消息,吴祯去见朱元璋,我在他的房间,等他回来。正好碰见师父来找他,师父说朱元璋要见吴祯,两人恰好错过。他关切了我几句,就回去了。但是吴祯回来之后,说朱元璋是被自己叫醒的。”这个疑问盘桓在纪逐鸢心里已经有日子了,但纪逐鸢同沈书不同,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那么信任穆华林。纪逐鸢跟穆华林习武,学习行军策略,请教问题,却始终没有打消过对穆华林的戒心。

“两人之中,有一人说谎。”

“如果吴祯不是故意这么说,那就是师父撒了谎。我找不出吴祯为什么要故意提到朱元璋,我没有问起元帅,他也不需要同属下交代情况。”

沈书思忖道:“所以你的推断,是师父在说谎?”

纪逐鸢缓慢摇头:“除非能查清他行事的原因和目的,我没有什么推断。你依赖他,他数次救过我们,于旁人我管不着,于你我,师父是恩人。”

这次再见到纪逐鸢,沈书明显察觉出,他哥没有从前急躁了。短短数月,每当想到纪逐鸢可能在战场上经历什么,沈书便忍不住一阵阵心酸。另一方面,沈书知道,这是纪逐鸢必须经历的。就像他自己,也必须在不同的人之中转圜,才能彻底把根扎下在朱元璋的阵营里。

或许,这已经显示了将来他们兄弟的立身之地。眼下唯一的不确定性,便是朱元璋能不能打得下集庆,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一旦溃败,元军将会迅速围歼太平、和阳两地的红巾军,凝聚在朱元璋心中那口王气,便会散了。

“为什么是康里布达?”纪逐鸢的问话将沈书的注意力拉回到眼前。

“我送了他一份大礼,他得报答我。”沈书道,“以后再跟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