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出外找了个传话的人,便又回来,以为沈书要审眼前的杂役,孰料他只是把那人搬到榻上。
“你可以睡觉了。”
杂役惊慌不已地看着沈书,喉中呜呜做声,他手脚俱被绑,像是一只虾曲着身子。
“好好睡一觉,有事我叫你。”说完沈书去桌边坐下,扭头朝李垚说,“去门上等香红。对了,找几个人把院子里的灯全点亮,将伺候少爷的下人都叫起来,整十二个人点上火把守在这间房门外。若遇到别的院子有人来问,就说有人给夫人的安胎药下药,人犯已经拿下,夫人要亲自审问。”
李垚欲言又止。
沈书看着他,道:“你说。”
“这么一来,这边院子里的动静,就都瞒不住了。”
沈书一笑:“就是要大张旗鼓,叫人知道,夫人就在这间房里,审问这个犯人,今夜无论如何,也要问出是何人指使他谋害元帅夫人。”
榻上那人突然呜咽了一声。
“叫你睡觉,偷听什么?”沈书吼了一句。
那人不做声了。
沈书和颜悦色地对李垚说:“去办。”
前脚李垚出去,后脚朱文忠回来,这时林浩敲门进来,他看了一眼朱文忠,跨进房内的一只脚收了回去。
“进来。”沈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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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忠什么也没说,倒了杯茶喝。
沈书指了指窗下的坐榻,让他先坐一会,让朱文忠派人去告诉王巍清,使两名探哨去马房附近。
“看看有没有人设伏,若是有,不要惊动对方,速速来报。”
“要是没有呢?”朱文忠又问。
“那便等下去,要是天亮时还没有发现异样,就让他们散去。若让家丁去,怕一个不留神会打草惊蛇。”
朱文忠立刻出去吩咐人,然后进来,挨着沈书坐下,神色里有疑问,他侧头瞥一眼床上,放低声音问沈书:“你是觉得这个人只是一个引子?”
“是不是,很快便会知道。”沈书神秘地朝朱文忠的方向靠近,眼巴巴地看着朱文忠。
朱文忠:“?”
沈书十分小声地说:“有吃的吗,晚上吃太少,我有点饿了。”
朱文忠:“……”
等沈书吃饱喝足,把事情也交代得差不多了,他擦了擦嘴,喝着才煮的酽茶提神。
朱文忠担忧地看了一眼门边,说:“设若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根本没有人在马房设伏,准备在舅母离开都元帅府后半道下手……不是,你不觉得这太匪夷所思了吗?”
“等吧,对了,让人给我备一把弓,三篓箭。”
窗外灌进来一股子冷风,沈书惊天动地地打了个喷嚏,走到窗边,嘀咕道:“该不会要下雨……”
话音未落,庭院内的花草被吹得东摇西摆,叶片泛着水光,虚空之中,成千上万连成细丝的雨纷纷扬扬洒下。
“拿火把的都到走廊下来!”沈书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