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沈书怀疑起来,莫不是还真的去偷了鸡吃?
末了,纪逐鸢说,可有什么想要的,得了不少金银珠宝的赏赐,另外他打听到等打下集庆,元帅将论功行赏,即便不赏官位,也有不少的一笔钱财和一批美人娇奴。让沈书好好想想对宅子风水可有什么想法,要添什么东西也可以写在信里。
这不着急,就是到了集庆再跟纪逐鸢商量着布置家里也行。
他哥在信里用了个“弄”字,原话是说,哥去弄来。沈书看得一肚子腹诽,这要怎么弄,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许是打算打仗的时候把无主之物顺手牵来。这就算了,从前是没钱,没人要的东西捡就捡了。如今既有钱,该怎么买来还是拿钱买的好。
等见到纪逐鸢得跟他好好说说。
至于美人娇奴,这便是打到一地,抢人口,主要是抢当地富户有的驱口,也有见人标致就抢的,这不少见。显赫一时的张珪,后代因被牵扯进泰定帝与文宗皇帝的皇权争斗之中,混战时女儿遭到奸|污,纳作妾室。红巾杀到和阳,也抢掠女人,直至朱元璋严令送还,才将有家有口的妇人还给夫家。自然,没人做主没人喊冤的不白人口,抢也便抢了。
人命之微贱,抢一个人有时竟不比抢一头耕牛来得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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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 沈书突然回过神,将信细细又读过两遍才收起来,只觉得心中怅惘,起身去开了窗透气。
遥遥的一轮朗月,这夜被哮天犬啃了一口,唯有半面妆容侧倚天中。
月下窗前的一排文竹,稍远处的树影,静谧的小院中,才挂了果的菜圃。这里不久之后,不知道会换何人来住。沈书茫然的目光由近及远,从地到天,回到身前,手掌轻轻抚过木质的窗棂,叹了口气,沈书把窗户关上了。
·
淅淅沥沥的小雨送来几许秋意,纪逐鸢去而复返,几乎是刚到芜湖便接令又带兵回太平。
吴祯也是无奈,开门见是纪逐鸢回来,当即便要关门。
“吴大人……哎大人,您这不对啊。”纪逐鸢先一步一只脚抢进门内,接着用肩顶住门,硬生生把毫无防备的吴祯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了地上。
吴祯自己也愣住了。
纪逐鸢递出手,吴祯一巴掌拍开他,自顾自起身,拍了两下屁股上的灰,板着脸说:“回和阳是不行的。”
“不回,有正事。”
吴祯侧转半个身子过来,怀疑地看纪逐鸢:“你能有什么正事?”像纪逐鸢这样的小头目,吴祯实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正事。
“鲁生来信了。”纪逐鸢回身仔细把门关好。
“鲁生是谁?”吴祯想不起来。
“大人上次抓的俘虏,给陈埜先传递消息那人。”
“人不是给你带走了?”
“平白无故少了个人,岂非打草惊蛇,我把人放了,让他自己回去。这人把陈埜先让他带的话带到了,他的上官并未起疑。”
吴祯想起是谁了,洗完手,从木架上扯下搭着的干布巾子擦手,问纪逐鸢:“信呢?”
“在这。”纪逐鸢从怀里摸出信纸来,示意吴祯自己看,吴祯虽然派了人去盯陈埜先,但陈埜先被放走后十分小心,难以近身。
“福寿……”吴祯沉吟道,“你先坐。”吴祯系上外袍,推门出去。
不一会,便有人来敲门,纪逐鸢前去开门,不意见到的却是穆华林。穆华林一身宿卫的打扮,看到纪逐鸢也是眉头一拧,像是不知道纪逐鸢会在这里。
“吴祯出去了。”纪逐鸢说。
穆华林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没问纪逐鸢为什么会在这儿,而是说:“他一会还回来吗?”
“他让我在此等候,想是要回来。师父找吴大人有事?”
“嗯,元帅让他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