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有人大叫一声:“抓住他,把高荣珪拿下!”
一列上百名士兵各自持兵器冲将上来,高荣珪哪肯束手就擒,当即朝手下一个眼色。
纪逐鸢拼着一身力气把沈书的腰一抱,高荣珪立刻把沈书拽上马背。
沈书给颠得头晕目眩,大叫道:“哥!”他侧转头去,正见到纪逐鸢跑到后面,攀住高荣珪一名手下的手臂,翻身上马。
“高荣珪,站住!我奉陈大人之命,带你过去问话,跟我去军府衙门。”马川追了过来,他坐下一匹瘦马,不敢与高荣珪的马靠得太近,犹自记得上次高荣珪就是以马直冲,令敌军将领座下的马受惊,致使人从马背上摔下当场毙命。
“你个二狗,满嘴胡话哄你爷爷束手就擒。陈大人身居高位,岂会亲自过问此等案子?劝你回去再好好练练口|活,也好把话说得囫囵些。”高荣珪手中长|枪指地,霸气无匹地环视包围他的一众人等,威吓道,“都是一起上过战场的兄弟,我高某动起手来,可不管你姓甚名谁,家中有无老小。”
“高大人,别冲动,有话好好说。”马蹄一直在打转,沈书脑袋晕,大叫道,“他们不会草菅人命的,我能说清楚,咱们是被人陷害的。”
马川脸色一变,斥道:“黄口小儿,你们一伙人,害了钱将军一家,又惨无人道地杀害舒大人派去保护你们的两名士兵全家灭口,怎么,还想脱罪吗?”大不了手下一起上,马川虽忌惮高荣珪,但见对方能战的不过三人,胆子不禁壮了起来。
“你说什么?”沈书脸色一下煞白,拍高荣珪的腿,让他不要转了。
高荣珪低头看他一眼,骂道:“你跟傻逼废什么话?!”
“老刘、老孙真的死了?”沈书方才听人来报给舒原,就被高荣珪提到马上,此刻听要抓高荣珪的将领言语,才知这一桩命案不仅已发生,还被栽到他们身上。更让沈书浑身发麻的是,那便意味着,毫无侥幸,躲在暗处的敌手,也知道老刘、老孙当晚和他们一起去书院之事。
极大的可能是同住一间院子那数十个人当中,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
可到底为什么?
他和纪逐鸢只是微不足道的两个小卒子,钱财、官位一无所有,更不像穆华林身负皇家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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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p;皇家。一个模糊的念头从沈书的心里浮现出来,难道是穆华林的仇人?或是有人要阻止穆华林办事。
马川压根不把沈书这样的小娃放在眼里,下令手下围攻而上。
乱中舒原立刻带着人离开。
“上啊?怕什么?”高荣珪拖着音调,手腕一旋,立于马上,轻蔑地环视畏畏缩缩不敢冲上来的士兵们。
马川的手下相互对视,个个皆是恐惧,奈何长官的命令闷雷一般轰过来:“活捉高荣珪!两个小的,死活不论!”
高荣珪唇边现出冷笑,一拍沈书的臀。
沈书满脸通红。
“箭来!”
沈书这才看到面前的箭篓,飞快递给他一支,同时接过高荣珪的枪,顿时沈书眼睛一大,险些被枪带得坠下马去,且枪只能横着拿,否则就会扎到高荣珪的马,沈书眼前只能看见马蹄和士兵们明晃晃的兵器,最近的离他不过二三米。这一系列的变故让沈书头晕目眩,马又不断移步,沈书眼中,连面前的沙地都在膨胀、缩小,似乎移动起来。他心里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高荣珪身体微微后仰,搭弓上箭,凡他瞄准的方向,士兵们俱是吓得连连后退。
高荣珪轻带马缰,包围圈随高荣珪的马左突右冲让出一片空地,越围越散。
“蠢货,都给我上!活捉高荣珪者赏银百两!”马川气急败坏。
高荣珪嗤笑一声:“想不到老子这么值钱,便宜你们了。”他手中弓箭往下一放。
士兵立刻收紧了包围。
孰料那一瞬间,高荣珪整个人身体朝后平仰,半个身体贴在马背与马臀上,他眯起一只眼睛,手指随意一松。
嗖然一声,羽箭带起一阵劲风,箭镞没入马川的脖颈,透过薄薄皮肉。
箭杆卡在他的脖子里,唯有箭尾的灰羽垂直屹立在仰面双目暴突的马川颈上。
“你干嘛杀他?!”沈书气得把高荣珪的长|枪往地上一摔,当啷一声巨响,被嘈杂的人声彻底淹没。
马川的手下乱作一团,高荣珪吹了个口哨,身后手下得令,两匹马横冲出去,高荣珪的马原地转了一圈,高荣珪把弓背在身上,单脚踩在马磴上,一个漂亮俯冲,捡起长|枪。翻身上马之时,与沈书对上了一眼。
沈书从他眼里看出戏谑。
继而高荣珪炫技一般,纵马驰出,一路用长|枪挑飞不下十人,最后一人被当胸刺穿。
高荣珪手臂一抖,那人便如同破布袋子,被摔出近十米远。
马经过死尸身边,沈书认出,那人就是昨天拿鞭子抽纪逐鸢的士兵。沈书被马颠得直想吐,而满眼所见的死伤者更让他早饭顶到咽喉。
高荣珪提起沈书的衣领,双臂把他圈在马前,于他耳畔警告道:“你敢在这吐,我就把你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