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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

“干什么呢?”一把长|枪直突突插进来,鞭子像蛇一样噼里啪啦缠上长|枪。

高荣珪单手向后拽,直接对准执鞭那人胸膛飞起一脚。

士兵被踹得抓不住鞭子,朝侧后方滚出去,跌得一嘴血沫,抬头眼神俱是狠毒,看清了来人,脖子畏惧地一缩,连忙躺在地上,佯装起不来身。

“废了是吗?让我看看。”高荣珪从枪杆上扯下鞭子,随手一扔,大步走上前去。

那人一骨碌翻身便要起来,胸口被高荣珪的靴子点了点,只得又躺回去,满背汗出如浆。

“大人……”有人要来求情,被高荣珪冷冷看了一眼,感到呼吸一停。

半年之内,高荣珪凭杀人如麻连升三级,这几个士兵都不敢与他正面冲突,偏偏能撑腰的千夫长也不在,去找人告状了,于是此间只有高荣珪的官儿最大。

高荣珪嘴角向上弯翘,视线转回到地上那人脸上,足下发力,腿渐渐屈成一个直角,全身力气都压在那一条腿上。

起初那士兵还强自忍受,后来双手十指俱是张开在地上乱抓,嘴里气流并不连贯地惨叫起来,嘴角不断渗血。

“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趁人没有散,高荣珪叫自己的手下去请另外一位郎中,到牢里来。

“高大人,我们千夫长……”有人大着胆子上来禀报。

高荣珪扬起一只手,在空中晃了两下,打个响指:“人还没审,有什么罪也审了才能处置。闹到诚王跟前也是这个话,你是不认识还是不知道,这个沈书是个儒生。诚王称王以来一直善待读书人,才得东南文士纷纷来归,案子没审,直接拿人,好,是你们千夫长的意思。可打人也是他的意思?那我们不如去陈大人跟前分说分说,看看他怎么说。”

那数人互相对过眼色,沉默半晌,其中一人说:“那、那先押起来。”

“你们,把他们两个带进去,关押在一起。”高荣珪让自己的手下去押人,自己走去同牢狱看守说话,领牌子,拿在手上抛了两下。

那几个小兵想来拿牙牌,又不敢,只得作罢,打算回去报过千夫长再说。

高荣珪的手下把人提到牢里,正待上锁,高荣珪从外面进来,让他们先出去。

沈书趴在地上不住喘气,警惕地看了高荣珪一眼。

高荣珪蹲下身来,手里亮出一把短刀。

“你要做什么?”沈书话音未落,身上绳子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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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高荣珪把绳子一条一条扯出来,朝沈书示意:“活动一下手脚,麻了吧?”他把纪逐鸢身上的绳子也割断,亲手替他解缚,翻过纪逐鸢的身来,见他整个人蜷缩着,用手在他身上紧要处按了按。按到某些地方,纪逐鸢忍不住呻|吟。

“没伤到要害,能治好。”高荣珪抬起头,让沈书说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沈书斟酌地看高荣珪一会,犹豫道:“我们按照你的字条所说,到书院找你碰头,那地方一个人也没有,我们便回去,刚躺下没多久,就有人来抓。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字条呢?”高荣珪沉吟片刻,问。

“没带在身上,回去以后太累了,可能随手放在……不知道放在哪儿了。”沈书道,“没写什么机要,就是约我们亥时到书院碰个面。没……什么关系吧?”

高荣珪咧开嘴,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给气笑了:“草。”

“怎么了?”沈书着急起来。

高荣珪看着他说:“你们两个单独去的?”

“我们仨都去了,百户长舒原,舒鸿虚派给我们两个人,一个姓刘一个姓孙,陪同我们一块去的,到底发生何事?”

“今天夜里,便在亥时到子时间,死了个人。”

沈书喉咙发干,眼睁睁看着高荣珪从齿缝间挤出个名字来。

“钱贺死在自己寓所里,还被人一把火点了后院一排卧房,连同一个不到三岁的男童,他的妻子,老母,还有几个使唤用的仆役全在睡梦中被烧死。”

“……”沈书骇得张大了嘴,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还未验尸,那仵作与我相熟,我今晚巡防,听说以后知道他们拿人以后一定会押送来牢狱,这才赶来。”高荣珪语速慢了下来,无奈道,“你们三个拿着我的字条,去书院找人,我却没有出现。”

沈书立刻想到,推了一把高荣珪:“你不要呆在这里,有诈,绝不是巧合。钱贺也是一员武将,怎会有人放火毫无察觉。字条是有人送到许达手中,转给我哥的。当时我跟我哥都回院子好一会了,如果送纸条来的人到时我和我哥都在院子里,他就不会让许达转交。你去找我们院子里的许达问一问……”沈书突然想到什么,摇头,“不行,找个不是你的手下的人去找许达,不要打草惊蛇。”

高荣珪沉默良久,方才抬头注视沈书。

“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待会郎中来,那人是我好友,让你哥配合点。我会让他配成药丸,送来以后,你贴身带着。”

“嗯,这里也没法煎药。”沈书随口答。

等高荣珪走后,沈书这才反应过来,如果郎中可以进来,现在牙牌在高荣珪手里,那他随时可以来,送药也不成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