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她都认栽了。
喜欢顾罄这件事,坦白说不丢人,现在问题不在于喜不喜欢,她们之间是有一点账要算。
类似凌妤这种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性格,凡事她都得讲个公平。
不公平她很难和自己和解。
在那女人还没有给足诚意的时候,凌妤没打算放过她。
走入电梯,凌妤勾着唇,爱莫能助的对探口风说话一点不高明徐淼说:“那只能辛苦你们家魏敏君,让她告诉她老板,机会我能给的已经给完了。”
被直面戳破意图,徐淼瞪了眼床上正为她捏肩膀的魏敏君,急急忙忙解释:“妤妤……你听我解释,都怪魏敏君非逼着我问,不问她今晚就不让我反攻……呸……呜呜呜”
凌妤:……
合着你有老婆就没表妹了!
*
敲门的手指顿在凌妤家门前,顾罄忽然撤了回去。
盛夏的夜晚,她觉得自己挺不可理喻的。手里攥着一颗奶糖,这是从游乐场出来她买的。
分明是想和凌妤和解。
如果此时敲门进去登堂入室?欲望打败理智,她还怎么和凌妤和解。
凌妤都要告她qj了,很明显自己踩到了她的底线。
顾罄正视了一下自己的问题,忍住头痛欲裂的情绪,在凌妤家门口找了一处地方,纤细笔直的长腿半曲着,坐在纸巾铺开的地面上。
对门里的人说:“凌妤,你在家?”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在家了。”
一分钟后,没人回答。
走廊静悄悄的,顾罄苦笑了一声:“我可能一会儿没有理智,如果没有理智敲了你的门,你别开门。”
……
“这样吧,虽然你没可能原谅我,我还是想解释一下。”
为了转移疼痛,顾罄强迫自己尽可能说些话转移注意力:“其实我也不知道从这么地方说好……我第一回喜欢人,一开始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么心情……”
……
顾罄一瞬不瞬盯着门,凌妤绝情是真绝情,连应一声都欠奉。
这让顾罄想到魏敏君追徐淼的那会儿说的话:“感情伤了是真伤了,对方可以给你无数次机会,但你错过了,也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所以追妻的路才这么苦,顾律,实话跟您说吧,哪怕现在徐淼要我下跪,我都开心。毕竟谁叫我喜欢她,除了她别人都不行”
顾罄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这话挺有道理。
谁叫她稀罕人家,稀罕的连自己都觉得没有出息。
“今天游乐场这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你还记得顾艇吗?……就两年前康复医院我那个弟弟……”
顾罄眼睛充血,抬手往头上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轻声问。
“嗯。”声音从身后传来,顾罄先是一愣,僵硬的往身后看。
寂静的廊道内,头顶感应灯,瞬间亮如白昼。
她以为在门内的人,也不知道站在楼道有多久,手中拎着塑料袋,像是刚从电梯上下来。
见顾罄看过来,凌妤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女人看上去是真的忍耐到极致,衣服完全湿透,浑然未觉,那双眼睛灯火的颜色里逐渐涣散。
一向矜持高贵的顾律,她从未在人前那么狼狈过。
“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了。”凌妤走到顾罄身边,忍住心软,往左手墙边一歪,懒懒散散抬抬下巴:“絮絮叨叨在我家门口念叨。怎么,刚才还没有说够,现在还想登门入室。”
她语速极缓,漆黑的眼珠裹了丝戏谑,又像是看傻逼在自己面前演。
顾罄那点心思一刹那无所遁形,这回儿脑袋都是疼的,她红着眼睛,支起身。
已至深夜,走廊内空荡安静,顾罄单手撑靠在凌妤肩侧的墙壁上,没吭声,目光落在她被雨水打湿的水色唇瓣,呼吸微窒。
凌妤给足了顾罄求救的时间,将话题带回来:“你站在我门外干什么呢?”
“嗯?”顾罄头疼的要命,反应有些迟钝。她通常丧失理智是因为情绪积压在一块儿,没办法排解。
但凌妤拿眼尾勾她,空荡的过道上,女人将挂在鼻梁上的眼镜拿掉,微笑唇自然上扬,梨涡浅浅。
那枚眼睛宛若三月初开的花瓣微微弯了弯。
要命的勾人。
顾罄心脏都失了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