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妤这辈子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愤怒过。
嫖资?尼玛的。
顾罄这个女人真敢说!理直气壮, 丝毫不觉得自己龌龊。
以后论无耻凌妤单方面宣布就服顾罄。
原本以为那天的事情至少是个你情我愿的419,怎么就变成了招公关的那味儿。
行吧,顾罄要付费也可以, 但她拿姜维那破案子当嫖资是什么意思?
瞧不起她?
凌妤自问没有顾罄, 她自己动手,最后不过就是落的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前几天,凌妤甚至特地从徐老爷子手里借了一支公关团队。
万一姜维将案子翻盘,凌妤不过是拼着鱼死网破的精神, 让姜维名扬世界。
所以姜维算是什么东西, 也能当她凌妤的嫖资?
凌妤啧了一声:“你羞辱谁呢?”
她抬手拿开顾罄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冰凉手指, 抬眸朝顾罄看了一眼, 似笑非笑:“原来顾律这么抠搜啊, 您既然要付嫖资, 也得看看实际情况, 就我这种张脸,这身皮肤……胸也挺好摸的,那天我看你摸了�多次,按照次数收费的话, 你给的是不是有些不够?”
……
顾罄的目光停留在凌妤的胸前, 肆无忌惮多看了两眼。
而后浅淡的勾了个唇,像是默认了她被打击的神志不清。
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 冲她露出礼貌告别的微笑。
接着慢悠悠的抽回目光,退开一步, 掉头离开。
医院的金属门扶手被顾罄拉开, 风吹散她披肩的长发,似乎下一秒,就又要融入夜色里。
“等一下。”凌妤自身后叫住她。
顾罄的脚步一顿, 像是耐心告罄,忍无可忍扭回头:“一直追在我后面不依不饶有意思吗?凌妤。”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恶不恶心。”
凌妤对于顾罄的恶言恶语,早就没什么感觉。
比起她这么疯狂辱骂,嫖资和上床不洗澡,更令凌妤介怀。
她吊着眼皮,眼底的笑将落不落的,盯着顾罄包臀裙下两条细直的长腿。
冷不丁啧了一声:“是挺恶心的哦。面对那么恶心的我,您两条腿都染shi了,这么走出去也挺不方便的。”
凌妤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抛入顾罄怀里。
顾罄并没有去接,“啪”的一声,湿纸巾坠入地面。
她拧紧眉头,那张素来寡淡冰冷的脸上,五官皱的有棱有角。
在凌妤肆无忌惮嘲讽的打量中,顾罄面不改色并拢双腿,接着踩着高跟鞋,鞋跟狠狠将湿纸巾狠狠的踩在脚下,碾压而过。
“凌妤,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和变态没什么区别?”
凌妤气笑了,她说的是实话,顾罄双腿的确shi了。
但也许不是因为她,那又怎么样?
任谁被这么羞辱之极的话一而再再而三辱骂,也会生气。
更何况,今晚太奶奶的死令凌妤浑身上下竖起尖锐的刺,她像是刺猬一样,挑衅的看着顾罄:“彼此彼此。”
顾罄没吭声,面对凌妤的挑衅,她有种既无力又荒唐的挫败感。
她无可奈何的抽回视线,将目光落在茫茫夜色里。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刚才恶语中伤的话其实自己已经说过�多次。
反复重复不是说给凌妤听得,而是为了切断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念想。
人这一生原本有�多条路可以走,对于顾罄来说,她的世界里,自从顾宏伟死后,接下来的路便只剩一条荆棘遍地的复仇路。
十多年前盘根错节毒窟被毁以后,其中最核心的组织成员全部完好无损。
顾罄自问自己对上他们胜算未知,她如今掌握的势力,就连除掉一个姜家也需要耗费这么多年经营的所有力量。
她有什么能耐和凌妤掰扯那晚荒唐的意乱情迷?
顾罄压下心底无用的莫名情绪,深深的看了一眼凌妤,而后迈着细直的长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