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34

“凌妤, 你过分了。”

“自己瞅瞅,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如果不是顾罄昨晚说你没事, 我早就去报警了。, ”

电话那头,传来徐淼不轻不重的呵斥声。

凌妤抬手揉了揉泛酸的额头,抬眸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极为简约的卧室,大平层的设计。

落地窗几乎打通了半片墙壁, 凌妤双手撑着床单坐起来, 随着她坐起身, 大腿上的干涸的痕刹那间一览无余。

凌妤欲盖弥彰合拢细腿, 目光往凌乱的床单另一侧挪了挪。

昨晚躺在其上的女人消失无踪, 床单上温度早就冰凉也就意味着 昨晚事后她就走了。

凌妤感到一丝被啪的嘲讽, 她的身体不舒适极了, 那种事情双方都是第一次,没有轻重。谈不上轻重也就算了。

而且事后没有洗澡,凌妤直接昏睡过去。

因此昨晚对于凌妤来说,绝非是极佳的体验。

也许是好半响没有得到凌妤回复, 徐淼兴师问罪的语气, 很快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妤妤怎么不说话。”

“你老师告诉我,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我马上过去接你、”

“喂?说话。”

凌妤弯着腰从地上散落的衣物中, 勾起昨晚顾罄为她准备的睡衣,她将睡衣带子扯开, 松松垮垮披在肩头。

赤着脚踩在地面上, 朝这间卧室自带的卫浴走去。

电话那头徐淼像的语气逐渐急促,像是有些担心。

凌妤哑着嗓音回道:“姐,我没事。”

“你的声音?”

凌妤刚开嗓, 这会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竟然沙哑成了破锣嗓。

她乌漆嘛黑的眼珠里蔓了丝尴尬,想到昨晚顾罄兴奋时落下的眼泪,滚入自己的嘴唇时的场景。

她总不至于告诉徐淼,这个声音是上了那人,以及被那人上的时候变哑的。

凌妤轻咳了一声,不答反问:“淼姐,顾罄昨晚还给你打过电话?”

没道理她会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情,顾罄那女人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昨晚两人上都上了,她都能够说走就走,拔指无情,毫无负担。

凌妤实在想不出来,顾罄昨晚何必多此一举,帮她给徐淼报平安。

凌妤话落,徐淼嘟囔了两句,解释道:“你昨天给我发那么吓人的短信,我在医院,太奶奶这里又离不开人。所以只好给你回播电话。还要顾罄昨晚人恰好也在景观酒店,我原本是抱着侥幸心态拜托她帮我找找你,没成想……”

凌妤这会儿总算知道,顾罄昨晚为什么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按照这么算,她的确欠对方一个人情。

徐淼又解释了几句,语重心长的评价道:“妤妤,我其实觉得顾罄和咱们平时想的不一样,她人挺不错的,不然昨晚那种事情,换了别人,恐怕根本不会插手……”

凌妤掀了掀眼皮,不太有精神的嗯了一声。

她其实搞不懂顾罄的逻辑,有时候觉得这个女人对她挺不错的,毕竟那么多次交锋中,凌妤感受不到顾罄身上的恶意。

她甚至有一段时间,认为顾罄可能馋她的身体。

然而经过昨晚的事情,凌妤再也不敢对顾罄有任何美好幻象。

但凡事后清醒的顾罄能够给她洗个澡,而不是像今早消失无踪,拔指无情。

亦或事前,顾罄没有漠然的生出给她找牛郎的想法。

凌妤大约就要被顾罄面冷心热的善良与帮助所感动。

无数事实告诉凌妤,千万不要对顾罄这个女人有多余的妄加猜测,否则真相会让自己尴尬到抠脚趾。

饶是她如此清醒,今早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的时候,也不得不骂顾罄一句:渣。

事实上她也不是想让对方负责,但总该谈谈。

一句解释都没有,掉头就走,渣的明明白白坦坦荡荡、

凌妤此刻心情暂时说不上来,她确定自己不是生气,因为爽是一起爽,艹是一起艹。

谁都没有占到便宜,势均力敌。

但是心头没来由生出长草的萧瑟,这是令凌妤万万没想到的。

她暂时把这种稍微有些微妙的情绪归结为自己的初次情怀。

凌妤冲徐淼简单交代了一下昨天的情况,当然忽略了与顾罄doi的情景。

“所以你现在在顾律的家里?”

凌妤低嗯了一声。

“有你的,妤妤。”徐淼的语气明显轻松不少,暧昧道:“上回我建议让你包养她,没想到你比姐更有手段,不仅一分钱没花,反而直接住进了别人家里……难怪声音听起来那么沙哑,原来是酒后乱性,懂,姐都懂。”

凌妤荒谬的扯了扯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乱性倒是没说错,但这个方式万万没有徐淼想象之中的那么平和。

*

身上粘腻的不适,令凌妤皱了皱眉,她赤着脚,打算去洗个澡。

顾罄平时大约很少来这个地方,浴室里只有未开封的沐浴露、洗发水、牙刷、牙缸。

盥洗室的台面上落了一层灰。

尽管所有的物品都规整整整齐齐,但也显出一份很少使用的荒凉感。

凌妤有些好奇,那天大雨倾盆的晚上,顾罄难道连牙都没刷倒头就睡?

这事搁往常,她就得继续胡思乱想。

但昨晚是个教训,凌妤已经不想在去深究顾罄本意。

顶喷花洒喷出温水,浴室内迅速升温。

磨砂的玻璃门内很快笼了层氤氲的雾气。

水珠顺着凌妤修直的脖颈蜿蜒而下,滑过身上惊心动魄的红heng。

凌妤微微垂眼,不可避免的见证了昨晚疯狂之后留下的证据。

盥洗室前是一面巨大的六轮镜。

透过镜面折射出来的影像,凌妤第一次发现自己这张脸长得颇有些吸引变态。

镜子里的女人面若香腮,眼尾含情,五官纯而不涩,散发着介于青涩与成熟的气息。

水珠覆于其上,像极了一朵脆生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凌妤看着镜面里被掐出无数水痕的自己,抬手使劲揉了揉脸,将脸颊上那点儿被采摘后的靡丽揉碎,做完这些才摆手。

【抱歉。】008有些愧疚,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