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妤隔天从老宅起床,接到了辅导员吴教授的电话。
“你这边实习单位找好没?”
凌妤打开衣柜,挑出一件简约的纯色职业装套在身上,冲电话那头的辅导员回道:“教授放心,最迟今天会定下来。”
穿戴整齐,凌妤不忘将梳妆台面放着的蓝色录音笔揣入兜中。
做完这些,她推门下楼,一楼挂钟钟盘此刻恰好指向七点,徐淼昨晚熬夜吃鸡,这个点儿还没有起床。
保姆胡阿姨见凌妤下楼,训练有素的从厨房端出早已做好的早点。
凌妤冲她点了个头道谢,拉开餐椅,随手往嘴巴里塞了根油条。
原本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对面辅导员该挂电话了。
但吴教授明显是找她有事情要说,拐弯抹角和凌妤尬聊起了日常。
“你最近没有住宿舍。”
凌妤挑了挑眉,拽出嘴巴里咀嚼了半口的油条。
按道理,大四生就寝状况,辅导员是不会过问的。
这个阶段的大四生该实习的实习,外出找工作的找工作。
能留在宿舍长期居住的学生少之又少。
凌妤身为插班生,与吴教授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谈不上师生联诺感情。
尤其关键的是,她从转学开始,便没有住在文学院女生宿舍内,而是托了关系住进了顾磬所在的法学院研究生宿舍楼。
吴教授之前问都没有问过,没道理现在临近毕业查她的就寝状况。
凌妤压下心中诧异,慢条斯理的回道:“家里太奶奶生病,我最近两天在家住。”
她语气顿了顿,礼貌的问:“教授,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吴教授轻咳了一声,大约是为了顾忌到凌妤逆反心理。
他尽量以一个温和的口吻进入正题:“事情是这样的,教务处昨天接到举报电话,投诉你在红灯区club站台……有这回事吗?”
凌妤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咬着牙齿重复了句:“红灯区?当……站台?”
她的声音近乎于低喃,电话那头的吴教授明显没听出她压着情绪的质问。
隔着电话线,吴教授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从小寒窗苦读,父母、国家花了那么大代价,才把你培养成高材生。老师明白,不能干涉你个人职业选择,但是红灯区站台,并不是正当职业。凌妤啊……”
吴教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拿出当年教导主任的风范,把大学生的抱负与信仰掰碎了说给凌妤听。颇有拉回失足青年的架势。
“老师念在你年纪小,暂时把事情压了下去,但是为了给你指引一条正确的职业方向。我会在接下来你最后留校的一个月,对你的作息进行严格管控。所以,凌妤同学,今天你把床位搬回文学院宿舍楼,我会经常查房。”
查房?搬宿舍?
凌妤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想起昨天顾罄放的狠话,凌妤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顾罄那女人除了刻薄无情外,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