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几百里以外的山间小路上,两匹快马在深夜里疾驰。
阴天,弯月被乌云笼罩,四周一片漆黑。
多亏罗江是习武之人视力俱佳,否则定会被四处伸展的枝条刮花了脸。
“啧啧,弟妹心细,景之真是好福气啊!”
有个当神医的夫人,出行准备的物件面面俱到。
陆景之脸上戴着头套,只露出眼睛和口鼻。
天寒防风保暖不说,还防止被枝条划到。
“还好。”
两匹马几乎并肩前行,陆景之略显冷淡地回道。
天色过暗,罗江看不到他眼底的得意,却察觉到了。
“咱们走这条小路应该无人知晓,不如去前方休息半个时辰?”
从苏城离开,二人还没停过。
跑这么久,眼看马累了,腿肚子开始打颤。
再说夜里走山路,很容易迷失。
“不,就在这里休息。”
陆景之拉紧缰绳,突然停下来。
罗江毫无准备,只能跑到前面调转马头。
等他转回,陆景之已经搭建好帐篷,点燃了篝火。
“景之,这不像你的做派啊?”
二人明明着急赶路,却冷不丁地休息了。
罗江凑近篝火看了一眼牛皮纸地图,他们比预料得走得慢。
“先吃饱,吃饱了再休息一会儿。”
陆景之说着,烧水泡面,又烤了没来得及吃的羊肉串夹饼。
“还真别说,为兄常年征战四处奔波,从未在赶路的时候被照顾过。”
树皮,草根,有啥吃啥。
有一次,罗江深入敌营带人绕道沙漠,靠着喝马血,吃半生不熟的马肉才活下来。
他们没有火,杀马切肉,靠着西北烈日来晒。
“罗兄,咱们进入帐篷里吃。”
二人彼此对坐,罗江吃泡面毫无形象,秃噜声响亮。
陆景之虽然吃得快,却斯文多了。
饭毕,二人商议轮换休息。
“罗兄,你先吧。”
陆景之靠在帐篷一侧,听着罗江很快传来的呼噜声摇了摇头。
罗江是性情中人,说信任他,就愿意把后背交给他。
陆景之对兄弟向来照顾,何况他并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