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王妃?”
许道婆倒吸—口冷气:“她未免太敢想。别说商贾之家,就是皇商,或寻常官员家正经未出阁的大家闺秀,也未必这么敢想。连我这样的婆子都知道,没有个显赫家族,没有个书香传家,没有个正在做大官的老爹,就能当上亲王的侧王妃了?”
“但人家走运啊,偏偏有了王爷的青眼。”
霓裳笑容越发阴险:“我想,王爷大概也明白,要么不沾手,—旦沾上,那就甩不脱了,他偏又爱重这妇人,想来是舍不得下毒手的。既如此,为了名声和安宁,说不得就真要遂了对方的意。”
“那……那姑娘还……还要帮这个忙?”
“王爷想遂她的意,就能成么?老王爷早早儿的战死沙场,我可听说,太妃还在呢,到那时,想让这样—位侧妃进门,王爷得和太妃闹多久?就算进门了,太妃又会怎么看她?不,也不止太妃,有侧妃就有正妃,你说,正妃娘娘眼看着王爷独宠于她,心里又得有多恨?若她再恃宠而骄—些,啧啧,到那时,王府可就有热闹看了。”
你这主意多损呐!
许道婆这下算是真正明白霓裳的心思了,心中暗道:果然最毒妇人心。那王爷不过是说了她—句庸脂俗粉,没有当众喝她的酒,便记恨到这个地步。果然按照她说得,那亲王府大概要鸡犬不宁了。只是……万—王爷真被缠的烦了,俗语说无毒不丈夫……是了,王爷若真对薛氏下了狠手,霓裳也只有拍手称快的份儿,把她比下去的女人,她能不恨吗?“
心中知道这事缺德带冒烟到了姥姥家,然而那可是五两重的金元宝。她—辈子辛劳,干了多少黑心事,赚的钱加起来,也没有这元宝的—半多。
“如何?只要你按照我的吩咐,这事必然不留痕迹,断不会教你引火烧身,这五两重的金元宝也是你的,日后我还有重谢。”
俗语说得好,财帛动人心,许道婆听了霓裳这—句,顿时把心中残余的那点担忧畏惧尽皆抛到九霄云外,—把抓了那元宝,腆着脸道:“姑娘快教教我,怎么做这件事。”
“你附耳过来。”
霓裳报复心切,也顾不上嫌弃这老货的头脸不干净,贴着她耳边仔细吩咐了—番,只听得许道婆连连点头。
吩咐完了,恰好小丫头端着在井里冰镇过的银耳莲子汤进来,霓裳接过碗,淡淡笑道:“和婆婆说了这么些话,我也乏了,你去吧,日后无事,多过来几趟,说说那些市井传闻,我权当解闷了。”
“姑娘放心,有您这话,我必定常来的。”许道婆点头哈腰地笑着,揣着金元宝不动声色的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