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宋漪禾转发的邮件后,苏淼就给她发了消息问她想怎么处理。
宋漪禾思考了一晚上,第二天告诉苏淼,弄一份附件以星禾的名义发给Grace总部。
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她现在才拿出来原件,该有的质疑和谩骂依旧不会少。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Grace主动认错。
至于如何主动认错,宋漪禾“相信”Grace会为自己找到一个好借口的。
对于她这个想法,苏淼自然是认同的,这个圈子没有永远的敌人,闹得太过,对大家都不好。
可她还是替宋漪禾不平,就好像委屈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就只补偿了这么平淡的结果。
宋漪禾见此安慰她:“我们要向前看嘛,对了,说个开心点的,陈前辈说我和学弟送去的作品很好,年底的评定咱们一定能拿下资格。”
苏淼一听,乐了:“这也算是不枉小段子这连续一个多月来的感冒。”
宋漪禾笑着感叹:“学弟哪里都好,就是太拼。”
苏淼附和:“是啊,这一点很像你年轻的时候。”
“什么叫‘像我年轻的时候’?我现在也年轻好不?”她27岁生日还没到呢。
“不说了。”苏淼瞥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道,“晚上白蕊姐约了我和段年雨一起吃饭,她让我问你去不去?”
“我等下要陪贺时修去复诊,可能去不了了。”宋漪禾解释。
苏淼将电脑关机,一副‘我就知道会是如此’的表情道:“自从你谈了个恋爱,都好久没单独和我们一起吃过饭了,唉果然是见色忘友喽!”
“我哪有,复诊的时间一早就定好的,你别冤枉我。”宋漪禾说着看了一眼手机,连忙道,“不和你说了,贺时修已经在楼下了。”
“还说不是重色轻友。”苏淼看着好友匆忙站起来的身影,小声腹诽。
没注意听的宋漪禾和好友道别:“那我先走了,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
她最近都住对面,原因是贺时修告诉她自己晚上睡觉喜欢蹬被子,所以需要□□。
理由荒诞又不正经,宋漪禾之所以会爽快答应,是因为前几天刚好是她的经期,刚好缺一个暖被窝的。
苏淼哦了一声:“知道了,年轻色女。”
-
虽然只是惯例检查,但宋漪禾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了起来。
等检查结束,已经是三个小时过去了。
二人坐在沙发椅上,宋勉将检查报告递了过去,嘴上损着:“还不错,只要你继续保持现在的状态别再自磨就好了。”
宋漪禾听完了宋勉的话问:“zìmó是什么?”
贺时修隐晦地递了个眼神给某个男人。
一时嘴快的宋勉卡壳,他迅速转动脑子信口胡诌:“一种医学方面的专业术语,意思就是别再像过去一样,只要认真养着就会痊愈的。”
才不是!宋勉内心大声否定!
他明明说的是自我折磨!只是说的太快漏了两个字!
曾经宋勉给贺时修开过无数种药都无济于事,很多次他都怀疑这位不太听话的病人是不是把药悄无声息地倒了。
直到有一天,贺时修忽然告诉他,他开的药是治不好他的。
当时的宋勉年轻气盛,自然是不信。
太过久远的事宋勉一向是忘得透彻,只有这一件事,他至今记忆犹新。
因为当时的贺时修是这样回他的:“能治我的药不见了,我很想她。”
那是宋勉第一次见这个男人流露出一副脆弱的神情,即使只有短暂几秒也足以让他震惊。
后来他偶然才得知,原来这副良药是位女子,而且现在就坐在他旁边。
宋漪禾一听没什么大问题,瞬间松了一口气。
等她和贺时修走出医院时,天早已经黑了。
初冬时节,呼出来的气体逐渐有了形状。
“等下想吃什么,我请客。”宋漪禾抬头问贺时修。
这个点说是晚餐有点晚,但要说是夜宵,又太早。
“回家。”贺时修回道。
“回家?”宋漪禾意外,“可是回家就得你做了。”
凭她的厨艺就算顺利进了厨房,做出来的东西恐怕连远观都观不了。
“嗯,我做。”贺时修坦言,“你昨天不是说很想吃牛排吗?”
宋漪禾纠结,她想吃是没错,可是稍微有点良知的人都不应该使唤一个刚做完身体检查的人来服务自己。
“可是你不累吗?”她问。
“不累。”
“我不信,咱们还是在外面吃吧。”
“可是宋医生说了,要少吃点外卖。”也就在这个时候,贺时修才会正经称呼宋勉为宋医生。
宋漪禾闻言,立刻解释:“我们是去餐厅,不是回家点外卖。”
“外面卖的,不就是外卖?”贺时修这个展开解释简直是无懈可击,宋漪禾被堵的无话可说。
她开始妥协:“那回去你就简单点弄,别太复杂,我其实不怎么饿。”
贺时修忽然轻飘飘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可是我好饿。”
宋漪禾:“……?”
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没明白贺时修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直到晚饭后,宋漪禾才恍然大悟。
昨天是她经期结束的日子。
-
论腹黑谁都腹黑不过贺时修,短短的两个月内,他就以各种“合情合理”的理由,将宋漪禾的卧室搬空了。
弄得苏淼没忍住在工作室和宋漪禾抱怨:“明明我们俩才是明媒正合租的,结果现在搞得我像是插.入你们俩之间的那个小三一样?”
“怎么会,你想多了。”宋漪禾近一段时间可算是忙到飞起,一直在加班加点地缝制礼服。
“我才不会想多,你是没瞧见你男朋友每次过来的时候,那个眼神。”苏淼连啧了好几声。
自从看清了贺时修的真面目后,苏淼在宋漪禾面前就没再称呼过对方“贺先生”,直接用“你男朋友”这四个字代替了事。
“什么眼神?”正在整理画纸的宋漪禾忽然好奇。
“还能是什么眼神啊,恨不得我立刻搬出十二楼的那个眼神。”苏淼颇有些气愤道。
她就没见过哪个男人小气成这个样子的,也没见过像贺时修这么会惯会装无辜和委屈的男人。
可是苏淼之所以能忍受这么多天,那是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没有谁能比贺时修还要爱宋漪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