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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这个投奔的想法早已有了,所以宅子才会卖的这般快罢。

赵明锦与钱家的人本就不熟,他们举家搬迁,也确实没有提前告知她的必要。

所以她也没多想,拎着包袱就走了,在客栈住了一夜。

巧合的是,皇上在第二日便赐了宅邸给她……

当一切太过巧合时,那便不是巧合了。

赵明锦抬脚,直朝着那墨漆大门走过去,手指刚握上门环,就听到有人唤她:“娘娘,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是高齐。

高齐应是办案路过,身后跟着侍卫,他偏头吩咐了几句,那几个侍卫领命离开了。

他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这座宅子:“这家人,娘娘认识?”

赵明锦看着他走近,眸子略略一眯。

高齐自幼长在长安,他爹还是刑部侍郎,经年查案下来,他对于京城中的诸人诸事说不准比户部的还门清。

“现下住着的不识,往日的倒是有过几面之缘,”她收回手,问道,“钱炳文,这个名字你可听说过。”

高齐怔了一瞬,极快的一瞬,若非她目光始终盯着他,或许会错过他的反应,以及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这名字,”高齐掩饰地低头,故作回想,“没听……”

话没说完,他只觉手臂一紧,人被一股颇有些粗鲁的力道拉扯着,身子一旋,不知怎么就抵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

脖颈一哽,赵明锦的手臂横在那里,压得不轻不重。

挣不开也不敢挣的力道。

“娘娘,这是做什么,”高齐僵硬着抽动嘴角,视线下移,生怕她一用力,不小心压断他的脖子,“我哪儿说错了这就改,别动手,光天化日的百姓都看着呢!”

“高齐,”赵明锦没心思同他耍贫嘴,只是声色轻飘,“平日无事时,我是脾气好,但不是没脾气。我想知晓的事情,若问不出,我心情就会不好,脾气也不大能控制,下手自然也就没轻没重。若一不小心重了些,你多担待。”

“……”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是担待的事么?这分明是拿他的命威胁他!

高齐只觉自己此刻就是那战场上的战俘。战俘有用,就留;战俘没用,就杀。

他没得选择。

“娘娘,您方才说的是谁来着,我有些没听清。”

“钱炳文。”

他为难地咽了下口水:“这个名字……”

只说了这四个字,高齐的目光倏尔越过赵明锦,看向了远处,眼中陡然一亮。

“王爷救我。”

赵明锦身子一僵。

果然,下一刻她听到了叶濯沉稳的脚步声,还有他一如既往的温润声色:“阿锦。”

她放了高齐,又低头沉默了瞬息,然后才回身看他。

“你来了,”她笑了笑,笑的有些沉,“所以,是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