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赵明锦心情颇有些复杂地躺在床榻上,起初在胡思乱想,后来睡意上涌,很快便睡熟了。
叶濯根本没有来。
翌日一早,宫中内侍过来传旨,着他二人进宫面圣。
御书房内,皇上见到叶濯撩袍走进,直接起身迎了上去,当着赵明锦的面一把将他抱住:“皇兄。”
叶濯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多大的人了,站好。”
皇上听话地退后一步,这才偏头看向赵明锦,赵明锦身形一动就要行礼,不过被他打断了:“以后没有旁的大臣在,皇嫂不必多礼。母后不也说过,自家人哪儿来的那么多虚礼。”
“谢皇上。”
叶濯将岳州府一行发生之事与皇上大致说了些,皇上听罢,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一击不中,容易打草惊蛇。”
叶濯垂眸深思,沉声道:“陈兵长岭。”
听到长岭这两个字,赵明锦眉梢一挑,扭头看他,若非皇上在此,她定要问上一句——好端端的把长岭边关扯进来作甚。
云山一战阿穆达虽输了,但退兵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他们此刻在边关陈兵,岂不是平惹北泽猜疑,搞不好又要挑起两国战事。
叶濯说罢,偏头迎上她的目光,柔声道:“打不起来,以如今北泽的国力,也不敢让战事打起来。”
话虽如此,但……
赵明锦脑中灵光一闪:“你是想引蛇出洞?”
皇上看了看叶濯,又看了看赵明锦,恍似明白为何长安闺阁女子数不胜数,比赵明锦温婉的有,比她文雅的有,比她知书达理的亦有,皇兄却独独对她珍之重之了。
果然是与旁人不同的。
“看来,”她笑笑,双手抱拳,捏的指骨发出咔咔清响,“我近日得仔细练练枪法,他日才能好好招呼这位老朋友。”
皇上在心中默道——不过,还是太粗鲁了些。
叶濯眉眼含笑:“半月后便是秋闱,南渊历来讲究文武并重,但朝堂上却是文官居多,武将落了个下乘,不若,”他微微一顿,轻声问她,“今年武试,阿锦做主考官如何?”
赵明锦虽未做过主考官,但到底也是通过武试选出来的,一应流程大抵都懂。
听了叶濯的提议,她眼中光彩流转:“我?”复又看了看皇上,“我做主考官?”
“主考官倒也不难做,只定下武试题目,过关标准,武试当日坐镇演武场便可,”说到这里,皇上轻笑两声:“也莫太过严格,若以打败皇嫂为标准,今年怕是甄选不出人了。”
她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末将遵命。”
话音方落,太后身边的孙公公求见,说是太后想见见闲王与王妃。
此间事已说完,皇上也不好多留他二人,便让他们跟着孙公公走了。
仁寿宫前,尚未跨进门槛,赵明锦就听得里面传出一串娇俏清脆的女子笑声。
她脚步一顿,若有所思地看了叶濯一眼。
叶濯有些哭笑不得,回望着她:“怎么了?”
“听声音,安庆郡主应该也在,我也不是故意要记起的,”她拉长了声音,一字一句,“长安城外,短亭当中,她拉着你手的那一幕,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了,这可怎么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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