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何不敢说,胜宁将军为人坦荡,行事光明磊落,而闲王爷如今看着是温润雅正,光风霁月,可你们忘了,定乾三年是谁执剑血洗朝堂,当年四相辅政又因何只剩下如今的左右二丞?”
赵明锦并不想偷听,实在是这三人的议论声太大了些,顺着风丝便飘进了她的耳中。
她急着找叶濯,根本不想理会他们,没成想却被刘柏最后的这句话绊住了脚步。
定乾三年与乾元元年,向来朝堂有大事发生,才会更改年号。
她到长安城时,年号早已改了,京城坊间没人议论过刘柏口中的事,她踏足朝堂时,也不曾听任何一个官员提起过。
黄怀安与段希文没再接话,刘柏也不想再多说,只是道:“那般心狠手辣,冰冷无情之人,怎可能配得上胜宁将军。”
话音方落,赵明锦只觉眼角处有人影一闪而过,她下意识转头望去,只看到叶濯挺拔如松柏、落寞如天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前方拐角处。
她没敢耽搁,抬脚就追了过去,可叶濯就如同平地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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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应该不想见她吧……
赵明锦轻叹一声,调转脚步走了回去,那三人仍瘫坐在地上歇息。
突然见她出现,且还气势汹汹的,他们紧忙起身拱手:“石�生。”
“马步扎完了?”
黄怀安有些怕的咽了下口水,小声回话:“是,�生,已过半个时辰了。”
她点点头:“行,走罢。”
“多谢……”
“我还没说完,”她打断他们,声音冰凉,“瞧你们三个很清闲,没什么事做,去把院内三口大缸的水挑满。”
三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怎么,不想去?”
刘柏拉了拉黄怀安和段希文,低声应道:“学生这就去。”
入了夜,赵明锦悄悄去了二重院落,脚尖轻点地面,飞身落在树上。
她将叶濯送给她的白玉短笛从领口拽出来,轻轻地吹了一声。
声音不大,宛转悠扬,如鸟鸣一般。
不多时,她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响,一道黑影走了出来。
没等他站定寻她的方位,赵明锦已经勾起嘴角,飞身过去揽上他腰间,径直带着他出了院子,落到了学馆的屋顶上。
月朗星稀,夜风轻拂,是个开解人的好天色。
她坐在屋顶上,又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坐。”
叶濯听话的坐在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