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学阀们嘴上说着反对,背地里谁不是叫府中的文士研究,找到新的垄断之法。
周承弋在太学的这两天,新文总共就写了个三千字的开头,交代了易宸昼两世的身份背景,以及穿越后面临的一个最大的问题:身无分文。
周承弋更多的时间是给手腕敷药,以及去外面晃悠。
他发现围蹲在太学外面的已经不止是赵家楼的记者了,尤其是最后一堂考试之时,那真是热热闹闹的很,马车更是直接卡死了道儿,沈太师一家和宋绪文老先生都来了,还有不少闺阁女子和女学生。
有看到了商机的商贩在外头支了摊子架了火炉卖茶水,顿时人满为患,赚了个盆满钵满,大多数自然不是冲着茶来的,而是被外头的春寒冻的受不了了。
今年科举当真成了长安的头等大事。
其实往年科举虽然热度也大,却是远不如今年的,从年前坊间便都是在讨论这件事的,也有上头提过一句的联名上书之事的缘故。
有进京赶考的学子和京中的酸腐们一拍即合,觉得朝中这道政令简直是贻笑大方,还有过诸如联名上书抵制的,还说要搞什么游行的。
皇帝未尝不知道下达这道政令会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而他之所以推行,有两点原因:
他确实如同周承弋所想的,从他的各个笔名的作品里看到了另一种可能,而实现这个可能靠目前的朝廷是不行的,破而后立,有周承弋的《女尊之国》和《琉璃玉骨》掀屋顶,他便可以借此开窗户,这是其一。
而其二,皇帝是在认真考虑周承弋当初提议的让绿妩上位的可能性,虽然当时对绿妩还处于半怀疑阶段,并没有就此确定下来,出于他本身的性格,已经开始在为这个可能的选择铺路。
他既然敢下达这样的政令,自然就已经做好了应对问题的准备。
等到赶考的学子差不多都进京了之后,他才出手开始整肃这种行为。
其实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暴力镇压之事,他只是直接分出三千羽林军,叫他们拿着那种可以聚声扩音的喇叭,天天在长安街头喊周承弋的那句经典嘲讽,“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考不赢女人吧?”
三五个数喊一次,这句嘲讽的话在长安城整整回荡了月余,无论他们拿出什么话来说,回应的都是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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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气不过的学子们在那特意被皇帝留出来的一个月间发奋图强,长安书坊出的什么《五年科举三年模拟》、《科举全解》、《科举历年真题》、《新科改·六门考试模拟题册六十四卷》等等,几乎是全部售空。
赵家楼的记者特意提前半个时辰就蹲守在太学外面,便是为了第一时间采访各个代表人物。
比如反对女子科举派的黎杰芎直接大言不惭的说要占一甲的席位,并放言:“女子若真的想证明自己,安可只考一进士?不若直取状元榜眼探花,到那时,黎某自当为今日言行付出代价,任凭姑娘们处置。”
周承弋借他的采访本翻阅了一番,也真是巧了,黎杰芎之后正是余映,记者特意将这番话说了之后,余映只神色淡然的回了一句,“且看好便是。”
“观雪居士神情静然”的形容是记者写的,淡然后接下的那句话,却是隔着一张纸仿佛都能看到余映挺直的背脊,自信傲然的步伐。
这记者采访了很多人,便连负责科举考试的礼部官员在上面也有记录,周承弋倒真是有些佩服他了。
不过……
“怎么没有房观彦?”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他可是丞相之子,又是唐公之徒,十岁便名冠京都,年仅二十余岁,其字画便叫人以金求之,还是理藩院板上钉钉的使臣,是状元的有力争夺人选……竟然没有采访他?”
记者听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理出一点头绪,不无震惊的道,“这房观彦莫非便是唐子固?”
原来世人皆以为子固姓唐竟然是真的,周承弋纠正了一句,“他姓房。”
记者却根本不在意,只觉得惊喜万分,“他竟然来参加科举了!”
“可不是,先前那羽林军拿着满大街询问的画像还出自他手呢。”周承弋说了一句。
记者心念一动,这事情他知道,当时还特意写了一篇报道打算发在《每日新闻》上,结果被压了下去,他不服找上编纂要说法,没想到便被带去见了房丞相,而那位正是赵家楼的总编纂。
他没有记错的话,那画像上画的是当朝太子,鸿蒙教的事情未有报道,他却因为关注而隐约猜测到些什么。
这么说起来,眼前这个莫名眼熟的人怎么和画像有些神似?
记者猛地抬头打量周承弋的眉眼,反应了过来,“你难道是——”
周承弋也没想到不过便是随口唠个嗑还能被人认出身份,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表情无奈的同时心里也开始怀疑,他身上是不是挂了什么“百分百被识破马甲”的buff?
这个时候就好想有个系统查看一下属性,然而掉马常有,系统却压根没有。
记者也很识相的自己捂住嘴不敢大声嚷嚷,心思却活泛的回想道先前周承弋说过的话,太子殿下说是来等爱人考试的,可众所周知太子并未娶妃,又素来洁身自好。
难道这回考试的是太子妃,也便是未来的皇后?
记者顿时打起了精神,越是临近下考,盯着太学门口的眼睛越是不敢放松片刻,不管这个新闻最后能不能上刊,都不能阻碍他想要写一篇报道稿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