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无道理。”两人遂做出心急如焚的模样往正殿而去。
外头的争锋都被挡在听政殿厚重的宫门外,沈太师被钟离越凌空抓起来,上一秒还没看清乾元宫的富丽堂皇,下一秒就落在听政殿的众老友间。
他腿有些软,勉强撑着拐杖才没跌倒,索性还记得进宫的事,连忙问道,“到底怎么了?”
众人在为“封锁沧州”而激烈讨论,没有人理他,周承弋头也不抬的指了指一旁写的密密麻麻的黑板,上面将事情经过写的一清二楚。
钟离越把这老胳膊老腿提过去,语气不怎么耐烦道,“赶紧看,别浪费时间。”
沈太师一目十行的扫下去,心中震惊不已,也终于听懂了场中的争论是什么意思。
“封锁沧州,禁止通行的手段是否过于激烈了?恐会令百姓惶恐不安,从而造成逃窜或哄抬物价等种种情况,致使其他不愿看到的场面。”郑御史提议,“如今瘟疫的范围暂时无法确定,应当只封锁边关的烟云,汝川二城,再做其他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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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同者过半,房丞相对于沧州的封锁也持保留态度。
“不行。”钟离越矢口否决,他是在场最了解具体情况的人,语气快的叫人都跟不上,“整个沧州的军营都有彼此换防互通有无的习惯,北方冬天长,一直到三月份都难以得见青色,为了防止北胡军洗劫边民,这段时间沧州大半的兵力都倾斜于烟云和汝川,等到四月旬便各自整顿回城。”
“难民大量涌入的时间正是那时候。”钟离越说到这些难受的不行,眉头就没松开过。
沈太师立刻便问,“其他各城可有出现症状的?”
钟离越摇了摇头,“我一收到烟云的消息就入宫了,暂时不知道沧州其他城池的情况,但想来是不乐观。”
“……确定是瘟疫?”沈太师再度询问。
不怪他如此,这事情突然发生,将人砸的有些发懵,哪里敢一说就相信。
“我的人撞见了北胡军焚尸,各个以麻布覆面,西都城中门舍紧闭,气氛俨然,百姓惶恐不已,一旦有发现高热的,军队直接闯进屋中抓人……之后抓了批难民一个个审问,终于找到了混在其中的一个,说是西都自雪后就开始流行一种伤寒病,起因不知道,但染病的人初时会出现高热不上吐下泻的症状,然后呕血困乏四肢无力,再一病不起,基本病上半月就会死。”
钟离越将所有情报脱口而出,语气肯定道,“除了瘟疫不做他想。”
“蛮夷贱皮耳!”听罢他的话,听政殿内不少人气的眼睛红了破口大骂。
周承弋按了按眉心,“所以封锁沧州诸卿可还有异议?没有的话,尽快将令传下去,太医院那边孤已经递了消息会组建出一支医疗团队,户部清点粮食衣物采购好物资,工部不管怎么样最少赶出五十辆运送的车出来,兵部出一队先锋兵护送……都要尽快,两天之内必须出发!明白吗?”
“是!”被点到名的三部负责人齐声应是退下去安排。
“对了,还有天启军和羽林军……”
“还有……”
周承弋是头一次处理这种事情,只能想到哪里安排到哪里,杂乱无章的很,经常说着说着才发现漏了东西,又赶紧叫人去告知下去,乾元宫的小太监们都奔走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