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只是周承弋与他们是邻桌,离得太近了,虽然不能全听清说的什么,但大概的声音还是都听到了。这就好像你要睡觉时蚊子在你耳边嗡嗡嗡嗡一样,搁白天完全都不在意,是安静的环境将它无限放大了。
周承弋忍了又忍,没想到这男人越来越来劲,才不得已“开灯起床打蚊子”。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女人突然咳嗽起来,闷闷的咳声有点怪,和前面的不太一样,有点像是……笑出了声用咳嗽掩饰?
周承弋觉得奇怪的歪了歪头,不待看过去,就听到一句,“……知道了。”
男人默了默,补充了句,“抱歉。”
“这还差不多。”周承弋嘟囔了句,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舞台上,因此没有看到房丞相眼中明晃晃的震动,看着他仿佛在看什么勇士一般。
不过很快,周承弋就知道了。
最后一幕剧,全场都有些安静,只听见台上的倒酒声,大家已经渐渐被带入戏,有姑娘见他们分食结婚埋下的那坛酒,忍不住哽咽了一声,不过很快又止住。
“今日一别,生死不见。”饰演云梦狐的孟怜姑娘含着几分泪的笑起来,将手中的酒碗一敬,“从此你做你的云中仙,我做我的人间客!”
她说罢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眼中悬而不落的泪倔强的逼红了眼眶,她一边将空掉的酒碗倒过来示意饮尽,一边用袖子抹去嘴边酒渍,“前生荒唐便是南柯梦一场,各自忘了吧。”
“忘了……也好。”沈珏静静的看了她一会,仰头将酒饮下,然后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呢喃般的重复,“也好。”
旁白念起那半阙诗文:“半生流离梦,一场前缘烟。秋白云归登天处,不见当年梦中仙。”
沈珏的身影湮没在黑暗中,最后的光追随着孟怜的背影,就听一声惊堂木震天响声,众人下意识的循声回头望。
张闲人不知何时站在一张方桌前,身前只有一盏烛火明明灭灭,他素色长袍,折扇轻合的在空中点了点,叹息般的说了一句,“自此,世间再无云梦狐,只有那长安小巷深处,以梦酿酒的酒半仙。”
“刷!”折扇打开,烛火应声而灭,黑暗中响起剧终散场的铜铃声。
铛——的一声,全场骤然亮堂起来,而等他们再恍然回头,望着那已然落下的帷幕,近一个时辰的话剧结束,许多人却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演的真好。”有人开口说道,“这一卷已然如此,不知更甚的其他两卷是何等的磅礴大气,这位止戈先生真不愧是大家。”
周承弋还没适应突然的强光,正揉着眼睛,听着这话下意识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两张熟悉的脸,一张他认识他哥的生母闵妃,另一张确定不曾见过,却又莫名觉得眼熟。
“四哥。”女孩脆生生的喊了一声。
“绿妩?”周承弋转眸看向同一桌的小女孩,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有点眼熟了,原来是绿妩公主的生母陈嫔。
——等等,如果这是闵妃和陈嫔,那和他们一起来的男人不会是……
周承弋猛地转头,见鬼的看到他便宜皇帝爹正穿着一身便服,坐在隔壁桌淡定的喝茶。
周承弋:“……”
请问现在撤回先前的话来得及吗?
撤回肯定是不可能撤回的,周承弋甚至发现了一个秘密,“父……亲,您先前不是还说更喜欢偷生卷吗?”
当着我的面就说偷生卷写的好,背着我的面就开始夸阴兵卷,好家伙,这老小伙子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周承弋心内吐槽。
皇帝眉头微不可见的跳了一下,他将茶盏放下,一派正经的说道,“不是你叫我闭嘴?”
周承弋瞬间安静如鸡。
作者有话要说: 生理期和疫苗一起搞得我有点难受,头晕,乏力,很困,还疼,所以今天只有四千五呜呜呜。
明天回市里,看看能不能争取码多点,么么哒。
——
小剧场
周承弋:请马上给我一个撤回一时辰前说的话的按键。
皇帝:给朕也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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