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话剧公演

别说欧罗耶叹为观止,周承弋都在惊叹于古人的智慧。

他们来的比较晚,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人,不少认识的在相互寒暄,颇为喧哗,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自己的座位。

好在符谦应该是早就料到了,安排了不少跑堂的。

“呀,您二位是第一排的贵客呀!请随小人来。”跑堂的态度极为的恭谦。

上头特意叮嘱,其他的客官得罪了尚且好说,唯有第一排的贵客那是真的极贵,必须得小心伺候,便是连他们这“云梦剧场”背后的靠山符小公爷,都不一定能得罪的起。

周承弋二人跟着跑堂的过去,发现桌上已经坐了个房丞相。

他今日褪去了官袍官帽,穿着普通的长衫,正慢悠悠的抿着茶水吃着干果,光看面貌瞧着像是个青年文士,唯有鬓间藏起来的华发才露出沧桑,总之与这喧闹的剧场很是格格不入。

都是在宫外,两人姿态随意的行了个揖礼。

都落座后,周承弋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此票我本来是留给观彦的。”

房丞相一愣,旋即便明白这必然是房观彦找符谦刻意安排的,他儿子对止戈的推崇那真是明目张胆。

房丞相想着露出一个笑,“不必可惜,我这票也是观彦的。”

周承弋迟疑的眨了眨眼,“这般巧?”

“缘分。”房丞相语气意味深长。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负责旁白报幕曾在醉春楼说书主持过辩论赛的张闲人,提着一铜铃上台走了两圈,提醒般的高喊开场词:

“兹有一狐曰云梦,天生特异引祸端,父母皆亡流离苦,化作幼童下山去。翩翩徐来沈夫子,风流人物正当年,心善仁慈施援手,怎料竟是披皮狐。”

铛!

清脆的一声响在剧场回荡震鸣,全场明火皆吹灭,舞台厚重的幕布缓缓拉开,花见月反串的沈珏修长挺拔的缓缓从上场门走出。

周承弋发现旁边有两张桌是空着的,疑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台上的表演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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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一共分为四幕戏:

第一幕是小云梦狐在村庄生活一直到因为身份暴露而离开;第二幕戏则是云梦狐和沈夫子之间的关系逐渐转变到最后定情深爱;第三幕戏是爆发最强的彼此折磨到沈珏死亡;最后一幕戏承接酒半仙卷。

周承弋写剧本的时候没有用倒序,将开头云梦狐中招入梦那段删去,直接就从捡到小云梦狐开始。

第一幕有打戏,节奏比较明快,很引人入胜,两个主演都是唱戏曲的,台词非常的好,用力过猛的演技经过磨练也已经圆润自然了许多,其他配角也不见掉链子。

虽然仍有瑕疵,却不失为一部好作品。

毕竟连周承弋也看的津津有味。

而正此时,有一伙人姗姗来迟,应当就是那两章空桌的客人,他们来迟便算了,从身前走过的时候都不知道弯腰。

一串黑影从眼前走过,周承弋颇觉无语凝噎,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古代,没有观影守则,罢了罢了。

遂平息下来。

然而这还没完。

进来的一行人一男两女外加一小孩和两随侍——为什么确定是两随侍呢,因为那几人都坐下了,那两个却站在男人身后,结果挡住了第二排的观众,引起了短暂的骚乱,最后男人叫这两随侍坐下才罢休。

两女应当是男人的妻妾,带着孩子坐在一桌,有一个似乎身体很不好,坐下不过一会便咳嗽了两次,另一位脾气温和,赶紧给她顺气倒了茶水。

“这讲的什么?”那个身体不好的女人小声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周承弋敏感,总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

“妾也不知,只听说好像是一部非常厉害的作品。”回答的声音说话细细弱弱。

小女孩脆生生的道,“是止戈先生的《狐梦》盗梦卷,叶夫子给我们讲过,说是开山之作。”

“评价竟然这般高?”开创一个流派的作品,两人都有些惊讶。

“书写的确实不错。”男人似乎是止戈的书粉,开口便将盗梦卷的剧情梳理了一遍,似乎是说到兴起,还评价了句,“盗梦卷用情真挚不俗,却是远不如前两卷,尤其是阴兵卷——”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道,“最后那个在坟头插旗子,没有其他描写,用的简单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偷生卷……”

“兄弟,你还要说到什么时候?”男人听到突然横插进来的熟悉声音,话头戛然而止,就听周承弋幽幽的道,“要介绍剧情请出去了再说,现在安静点看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