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睡不着，夜里去后院逛了一圈，天太黑没太注意就踩脏了。”赵暮云看着沾满泥的绣花鞋学着陶文茵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那你怎么没叫上奴婢陪你一块去？
”
“你当时睡得太熟了，我没叫醒。”
“不可能，奴婢昨晚……”
看她还有继续追问下去的趋势，赵暮云赶紧打断她“行了行了，不就一双绣花鞋吗？你让下人把它洗干净不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话还不快给我去打水洗脸，别耽误了我练舞的时间。”
“……是。”
洗漱完以后，赵暮云把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一个人在房间里练舞。
在陶文茵的记忆里她练习的时候偶尔会让府上教导琴技的西席为她配乐，但她现在完全不会，只能先把动作记熟了，再考虑配乐的事情。
赵暮云对照着陶文茵的记忆一步一步的拆解动作学习，好在就像靳昊说的那样，身体有肌肉记忆，再加上陶文茵的记忆里有每个动作的技巧，一上午的时间一支舞的动作就被她扒的差不多了。
赵暮云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和陶文茵一样有舞蹈天赋。然后她就拿着摄像机自己数着拍子，拍了一遍自己跳舞的过程。
看完视频以后她就沉默了，视频里这个动作不连贯，肢体僵硬的人真的是她吗？这和记忆里陶文茵的母亲跳的都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说和陶文茵本人相比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黄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姨娘派人来请你过去一起用午膳。”
运动了一早上就喝了一小碗白粥，赵暮云摸摸自己的胃，觉得有点饿了。
她打开房门，和黄鹂一起去了她母亲的房间。
苏氏非常漂亮，三十多岁的人了，保养的特别好，看起来和现代二十多岁的女孩差不多，说她是陶文茵的姐姐也有人信。她身上还有股成熟的韵味，一举一动皆是风情，配着她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有种别样的魅力，难怪能让陶伊这么多年独宠她一人。
“茵儿，听说你今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跳了一上午舞，今日怎么练习的这般久，还没请扶西席过来为你伴奏？”苏氏温柔的询问她。
“许久没练掌上舞了，觉得有些生疏，今日便练的久了些。扶西席上午还
要教导姐姐弹琴，我若是耽误了姐姐的学琴时间，夫人又要找我们的麻烦了。”
《朱雀律》对于正室和妾氏的地位有明确的规定，就算陶伊再宠她，方氏如果抓到她们的小辫子执意要惩罚她们，陶伊除了替她们说几句话让惩罚轻一些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提到方氏，苏氏果然不再纠结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跳舞的事情。
赵暮云觉得很不能理解，陶文茵明明从小就在这样被正室压的喘不过气、处处敬小慎微的环境中长大，为什么还会愿意用灵魂交换嫁给太子做小老婆的机会？
而在陶文茵的记忆里，苏氏明明是很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的，为什么不为她筹谋着找个家势较低的清白人家做正室，反而一直向她灌输要抓住自己喜欢的人最重要。
难道恋爱脑这种东西也能遗传
看着桌上不见半点荤腥的几道菜，赵暮云默默的叹了口气，陶文茵母女因为要保持身材，一旬只吃一次肉，几乎顿顿吃素。
运动了一上午，她实在是有些饿，强行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吃饭速度，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一样。
等她打算添第二碗的时候，却被苏氏阻止了。
“茵儿今日已经吃得很多了，再吃下去体态可就不美了，小心跳掌上舞的时候舞娘们托不起你。”
赵暮云:“……”那一小碗饭有一两吗？她觉得自己的胃才刚刚垫了个底，还可以再来三碗！竟然这么快就不让她吃了，早知道刚刚就放慢速度多吃点菜了！
在苏氏不赞同的目光下，赵暮云放下了筷子。
“娘，我好久没看到你跳掌上舞，不如今日跳给我看一看吧！”
“你这丫头，自己不是会跳吗，还要看我跳做甚”
“我自己跳我又看不到，娘，我今天真的特别特别想看，你就跳给我看看嘛！”赵暮云照着记忆中陶文茵的语气拉着她的手撒娇。
“好了好了，小祖宗，别闹我了，今日便依你一次。小翠，去吩咐院里的舞娘准备一下。”苏氏温柔的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纵
容。
赵暮云趁着苏氏准备的空挡偷偷从空间中取出针孔摄像头，打算把苏氏跳舞的画面全都录了下来拿回去观摩学习。
苏氏穿着舞衣，在六位舞娘的手掌上翻飞跳跃，做出一个个高难度的动作，整个人身轻如燕，看起来随时都能随风飘走，连她腰间系着的丝带都在诉说着她舞姿的飘逸，她的脚全程没有落地，所有的动作都是在舞娘的手掌上完成的。
看现场的感觉比陶文茵的记忆更加震撼，她此时只想感叹一句“楚腰纤细掌中轻”。
赵暮云想了想自己练习的视频，她觉得自己能达到苏氏的水平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要超过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娘，你跳的真好！刚刚我还以为你是仙女要随风飞去了……”赵暮云对着苏氏真情实感的吹了一波彩虹屁。
“这张嘴呀，惯会哄人！”苏氏轻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尖。
赵暮云带着热腾腾的视频，再一次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她躲在房间里吃了块压缩饼干安抚了一下饥饿的胃，然后掏出笔记本，戴着耳机对着两个视频找不同，记录下她和苏氏跳的不一样的地方。然后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纠正，因为没有全身镜，只能通过视频发现自己哪里有问题，进度非常缓慢。
因为要拍视频，晚上必须在灯火通明的地方练习，赵暮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地方，只能让靳昊替自己在陶府附近租间小院，每天半夜摸过去洗澡练习。
在这里呆了几天，她算是体会到古代生活的各种不方便，她每天跳舞跳的一身汗，却只能按照府上的规定最多五天洗一次澡！不过她晚上偷偷去厨房搞点热水擦一下也还能忍。
最让她忍受不了的是古代人上厕所用的是竹子做的厕筹，还是重复使用的那种。还好她空间里带了一些卫生纸，可以暂时支撑一段时间。
靳昊不当值的时候，晚上会来小院帮她纠正动作。
他只在家里住了一晚，就搬到军营去了，赵暮云问他原因他也一直含糊其辞，次数多了她就直接放弃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