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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不过方先生怎么对少夫人这么好呢?”小圆心里疑惑,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他们七爷的缘故吧。

吃罢饭,叶满专程去方文院里走了一趟。

方文见她没有大碍,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叶满恢复得精神不错,只是李温棋为了巩固她的身体,便没叫她外出多跑动。

晌午无事,叶满在屋里实在呆得头顶长草,便叫来小圆偷偷商议出去一会儿。

小圆犯难:“七爷知道了会生气吧?”

“他不会的。”叶满如今已是揣摩清楚了李温棋的脾气,最知道他软肋,撒个娇也就过了。

因叶满是要去找李温棋的,小圆思虑了下又敌不过她央求,让小厮去套了马车。

两人出来的时候,在院子里碰见了李夫人正跟方文说话,叶满如同被抓包一样,有些心虚地站在原地,怕李夫人埋怨她病刚好便乱跑。

李夫人把叶满当自己孩子,知道她在家里闷得久了,并没有出言责怪,只是触了下她的额头,问:“头不晕了?”

“不晕了,这几天精神都好。”

方文看到叶满眼底的渴望,不着痕迹地帮着她,“如今天气也好了,就近走走倒也不错。”

“那就好,晚间还会刮风,出去别太久。”李夫人笑着拍拍叶满的手背,又叮嘱了小圆一些话,才送他们出了门。

叶满预感李温棋看到自己一定会佯装板着脸,为了提前贿赂好他,叶满让马车停在了街角巷子里,跑去常光顾的老店包了一包刚蒸出来的各色糕点。

温热的糕点还冒着扑鼻的米香,叶满忍不住先拿了一块尝尝,又分给了小圆一些。

“这糕点还是刚蒸出来好吃,凉了便没那个味道了。”小圆正感慨着,旁边忽然踉跄撞过一个人来,将她肩膀一搡,刚咬一口的糕点就掉到了地上,滚得灰扑扑的。

小圆一脸可惜,愤怒地抬眼,看着兀自骂骂咧咧的微胖公子,有些眼熟又说不上来。

这公子站定看到叶满,倒是眼睛一亮,“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你带的钱借我使点儿,回头还你!”

对方说着便去拽叶满手里的钱袋,小圆见状忙张开双臂护在叶满跟前,“你是谁啊?怎么当街抢人东西!”

“你是哪个丫头片子?我跟自己妹子借钱关你屁事!”

小圆惊得眼睛都瞪圆了,才想起来他就是叶满的那个哥哥,叶随。

叶满一时没说话,小圆也进退不得,叶随力气又比她大,将她一推便拽着钱袋走了。

“回头还你啊!”叶随扬着钱袋,半点不客气。

“什么人呐这是!”小圆两手叉腰,鼓起了脸颊。

叶满知道叶随必定又在赌坊赌没了钱,所以方才如此气急败坏,这钱也不指望他能还了,留得一个子儿都是奇迹。

“算了,我这哥哥一向如此,与他闹起来反是我们吃亏。”

亏得钱袋里也没几两银子,不然叶满也是心疼不止。

小圆眼见叶随对叶满如此随意放肆,心里气不过,待到李温棋跟前时便添油加醋一通转述。

“七爷你是没看见那个叶随有多嚣张!光天化日直接就抢,就是欺负少夫人性子软和,实在是太气人了!”

李温棋知道叶随以往定是没少拿叶满的东西,所以她才会如此司空见惯。

叶家的人李温棋原不想搭理,偏这个叶随要 犯贱撞上来,不敲打他一二,反让他觉得自己也是软柿子了。

“他抢了银子又去赌了?”

小圆点着头嘟着嘴,“八成是,我看到他进了街角的赌坊。”

“迟早头都赌没了。”李温棋轻哼,倒不在乎那几两银子,只是想到叶满以往被如此欺负,反倒心里下不去。

叶满不气,李温棋倒替她气了半日,回家的时候还眉心不展。

晌午叶满出门的时候,方文也是知道的,见状还以为他在生气叶满自己跑出去,正打算说和一二。

“满儿一人呆不住专去找你了,怎么小两口还闹别扭了?”

“哪里是……满儿那个混账哥哥又抢了她银子,我这脾气可巧没处发泄。”

方文听了,也皱了下眉,“他是叶家的长子,如此不务正业,叶老爷居然也不管?”

“我都怀疑这叶随是不是我那老丈人亲生的。”李温棋哼笑了一声,转念想到些什么,将叶随以往有的没的事都说了一通。

方文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满儿单纯不谙世事,在这厮手下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叶老爷为人父亲,实在太过疏忽。”

“越说越气,这次非得给他个教训。”李温棋看着气吼吼的,挽着袖子一路上还念念叨叨的。

说回叶随那里,拿了叶满的银子也不过抵个几回输赢,赌得上头了又嫌回去被叶夫人念叨,把佩戴之物都押了不说,最后连身上的衣服都充做了赌资,还是输得血本无亏。

眼见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抵,叶随也不敢把自己手指头赌在这里,只着一身单薄里衣,缩头缩脑地沿着无人的街巷往回走。

更深露重,夜风凛然。叶随身无分文徘徊在巷内,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丧气一来蹲在角落里捅着袖子抱怨不迭。

巷子漆黑,月光都透不进来,稍有些风吹草动便叫人心里一惊。

“谁?!”叶随听到了响动,当即就站了起来,粗声粗气似给自己壮胆子,“谁在那里装神弄鬼?小爷今天手气不顺,偏还来小爷跟前寻晦气,看小爷不将你——”

叶随输了钱,正是满腔不耐烦,血气一上头反比平时有骨气,大踏步就冲过去了,一转弯就被一只麻袋套了头,有人冲着他的腚上就是一脚,直将他踹在墙根下。

“哎哟!谁?谁踢小爷!你个王八羔子敢谋害我,知道我是谁么!”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年纪轻轻不学好,败家业充胖子,今日便替你老子教训教训你,让你也长长记性!”

叶随听到对方说话瓮声瓮气,确定是男人无误,以为是以往欠债的人来寻仇,当即大叫道:“若欠了你钱自会还你!我叶家酒坊还不至于出不起几百两银子,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对方那里听他胡扯,在他腿肚子上磕了几下,而后便是棍棒伺候。

叶随觉得那棍子上像是绑了棉布,打下来虽不是火辣辣的,但他肉厚皮薄,戳一下也是疼,一味地哭爹喊娘,直呼好汉饶命。

“让你赌!让你纨绔!许大年纪不说成家立业孝敬父母,成天招猫逗狗,还欺负亲妹,你就这点出息?真是枉为叶家子弟!”

叶随听得最后的话,双手抱头立起身来,“你……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们家的人?”

对方没说话,照着他的大胳膊肉厚的地方又是几下。

叶随躺在地上,连呼哎哟地打滚。

“再让我撞见你在赌场厮混,不必你老子动手,我先卸了你两条胳膊。”

随着棍棒扔在地上,脚步声远去,巷子里重新归于平静。

叶随费了劲儿把麻袋取下来,四下一看黑黢黢的巷子,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巷口外面有着灯火的掩映,屋舍的阴影都被驱至一侧。

李温棋不紧不慢地从拱桥上过来,看到巷口出来的身影,语气轻快:“想不到方先生比我的动作都快。”

来人黑衣黑靴又是黑布蒙面,偏李温棋叫得笃定异常。

对方顿了下,卸下蒙脸的布巾,也不隐瞒了,“你小子又故意激我,专等在这里看好戏。”

李温棋看着他的面容,并无半点讶异,反是一笑抬了下手,“先生不妨借一步说话?我那大舅子一会出来,又要寻你晦气。”

方文哼了一声,转身朝东边的码头而去。

李温棋缓步跟上,过去的时候还顺路拎了两坛酒。

“先生果然结交甚广,我都没提过我那大舅子长什么样,先生一抓就是个正着。”

听着李温棋明显含笑的话,方文张了下嘴无话可辩,夺了他一坛酒,歪在码头的一垒箱子前猛灌。

李温棋笑眯眯地挨过去,也不逼问,也不催促,好像就等他酒后吐真言。

酒坛空了一半,方文抹了把嘴长叹:“我藏了半辈子的心事,眼看着是要被你挖得根都没有了。”

“先生与我相识也有多年,信我不会乱说才是,一来您也不必再憋在心里难受,二来也免我一桩疑惑,岂不两全。”

方文又喝了两口酒,沉默了半晌,好像才与自己做了妥协,“你想知道什么?”

“先生本名叫什么?”

方文顿了一下,忽地笑开,“你小子问得还真是一针见血。”

“东拉西扯也没意思,既说便说开了。”

方文笑他太过直白,喝空了酒坛才淡淡叹息:“是,我姓叶,叫叶放。”

李温棋心道一声果然如此,疑问却没减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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