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轻呼了一口气,对着扶住自己的叶荣舟赶忙致谢:“多谢阿郎!”
然而他话一出口,便见叶荣舟眉头一皱,视线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喃喃道:“原来是你。”
说吧,便一松手,小奴立即摔倒在地。
他‘哎呦’一声,等脚上的那股麻意褪去,方才拍拍屁股站起来。
此时叶荣舟已然进屋去了。
小奴用鼻子在空气中仔细嗅了嗅,然后一步并三步走到跟着进来的谢添身边,撞了他一下,小声道:
“阿郎这是又喝了多少?”
叶荣舟甚少喝醉,一旦喝醉,不撒酒疯不睡觉,就是不大认人,方才他怕是将自己认作他人了。
谢添抱着刀,淡淡道:“不多,两坛河东乾和葡萄。”
两坛?!
小奴拉住谢添的胳膊,跺脚急道:“你怎么也不拦着阿郎!?”
他的身子最忌多饮酒,好不容易这些时日喝的少了,怎么又........
谢添抿唇不语。
小奴看他这幅样子,知道定然是没有拦住,只好叹了口气,一甩袖子,跑去端了一大碗蔗汁,要喂给叶荣舟喝。
叶荣舟跪坐在毡毯上,眼睛盯着一个方向,默不作声。
“阿郎?”
叶荣舟有些迟钝地转过脸来。
小奴见他这幅样子,便知他已然是醉了,只得哄着他道:“阿郎,将蔗汁喝了,好快些解酒。”
叶荣舟看着他良久,终于道:“我难受。”
喝了这样多的酒,怎能不难受?
小奴抬手将蔗汁递到他跟前,哄道:“奴知道,阿郎,您喝了这个就不难受了。”
叶荣舟垂眸,伸手接过盛蔗汁的琉璃碗一饮而尽,随后等了片刻,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他看着小奴,道:“你骗我。”
小奴道:“奴怎敢欺骗阿郎?”
叶荣舟放下琉璃碗,右手食指指向心口:“我喝了,可仍旧难受。”
小奴睁大眼睛,猛吸一口气。
阿郎这是......
他知道叶荣舟势必是从闻灵那里出来的,然而他却意外地喝了这样多的酒,如今这幅样子,分明是受了情伤的模样!
他家阿郎怕是对方闻灵那妇人动了真心了。
一直以来,虽没人挑明,但他一直默认叶荣舟与那妇人只是露水情缘,当不得真。
可是如今瞧这样子,事实怕是跟他所想的大相径庭。
可是这怎么成?那妇人什么身份众所周知,若是果真陷了进去,日后怕是麻烦了。
小奴不住叹气。
“阿郎哟,奴就说不成,您怎么就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呢?”
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河东乾和葡萄就是常说的红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