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虽心中好奇,但人家有难言之隐,他们还真不好留下来偷听。
院内,只有冷血和这家的夫人小姐。
夫人低低道:“死的那人并不是我的丈夫,他才是真正的恶贼。十一年前,我与夫君带着三岁的女儿,来这山上度假。夜里遭了贼,夫君将我和孩子藏在水缸里,我们娘俩才躲过一劫。
我在缸中听着一声声惨叫,待到后来,等没了声音,我也不敢动,直到天亮了,看到水缸盖子上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我才敢从缸里爬出来,那些贼人走了,我夫君和下人都死了。
满院子的死人,夫君的死相尤其惨烈,我一个活在后宅的妇人,哪见过那样的场面,我又冷又怕,又恨又悔,悔不该央求夫君带我们出来散心。后来,我昏倒了。
再醒来时,自称是山中猎户的铁柱就出现了,他帮我埋了夫君和下人的尸体,却奸|污了我。
他看得我很紧,从不许我出宅子,我要自杀,他就以女儿的命来威胁我。时间久了,想死的心也淡了,他又待我女儿如亲生女儿一般好。我便也渐渐放下了戒心。
第二年,他从外面带回一个三岁的男孩,说是他前头夫人给他生的,生孩子时难产死了。他告诉我,我只要好好待他的儿子,他就好好待我的女儿。
本以为,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哪想到,哪想到,后来,也就是去年冬天,我无意间听到他与一个人的对话。
他竟然是害死我夫君的贼头子,那伙山贼抢了我们的家财,就散伙了,只有他艺高人胆大,看上了这座宅子,又回来了。”
冷血:“那个人是谁?可还活着?”
夫人颤抖着声音道:“他死了。铁柱发现我偷听,当着我的面把他给活刮了。
从那之后,他就再不是铁柱,他成了真正的恶魔。他,他畜生不如,他……”
说到这里,这位夫人也再不开口了。
冷血等了片刻,才问道:“是夫人杀的他?”
夫人摇头:“我是想杀了他,可我还没找到机会,他已经死了。”
冷血:“夫人自尽时,已知道他死了?他即已死,夫人又为何还要自尽。”
夫人微微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冷血:“夫人家乡何处?家里可还有其他人?夫人娘家可还有人?”
夫人低垂着的头更低了几分,无论冷血再问什么,她都只低着头倔强的不说话。
冷血叹了口气,点了夫人的穴道,以免她再次自尽,喊来丫环让她扶这位夫人前去休息。
他又开始询问这位到了此时还浑浑噩噩一脸呆滞的小姐。
他刚解开小姐的穴道,她就疯狂叫嚣:“你杀了南门一剑,我就告诉你所有真相,哈哈哈,他竟敢嫌我……,我要让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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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几近疯狂,她听不进去任何言语,只是宣泄着自己的不满与怨恨。
冷血无奈,只得又点了她的穴道,再问小翠、小玉、狗子、老汉、小孩。
一圈问下来,这些下人知道的内情都不多。
他也只从两个丫环口中得知夫人心情激动时,说的几句模棱两可的话。
据此可以猜测,那位夫人后面的未尽之言,显然是铁柱那个山贼头子凶性大发,暴露了其山贼的本性,甚至奸|污了她的女儿。
只是,这家的小姐疯狂的也忒不是地方了,他甚至都有些同情那位南门少侠,只因自这位小姐手中拿回自己的剑,当着她的面擦了擦剑,就被她当成了仇人,认为他看穿了她的遭遇,却嫌她脏,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但是,知道了这些内情,可这家的主人,少爷,小厮小立,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冷血并未思考太久,他先验看了三人死时的现场,又继续小立未完成的工作,在那片土地上挖掘了起来。
这一挖就是近一刻钟,在冷血都要以为自己判断失误时,铁锹终于碰到了什么东西。
不远处,唐悠然、叶孤鸿、古风正在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唐悠然:“你们认为凶手会是谁?”
叶孤鸿:“夫人。”
唐悠然:“她有杀死铁柱的动机,杀了他儿子也算迁怒报复,或者害怕反被报复,但她为何要杀了小立呢?
还有,她有杀人的时间么?
我们检查三具尸体时,尸体都还是温热的,这三个人应该是在同一时间段死亡的。”
叶孤鸿冷冷道:“用毒。”
唐悠然:“有这种可能。”不过,她并不认为杀人的是夫人,那位夫人那般懦弱,又早就被铁柱给吓破了胆,她真有胆子杀人么?不过想想那位小姐的遭遇,她又不太确定了。为母则强,为了女儿,她杀人的可能性很大。
可她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毒|药呢?以她的医学知识,只看外表,还真看不出他们是否中毒,又中了什么毒?
古风:“证据不足,线索太少。冷四爷从夫人口中得知了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不好现在就下结论。”
唐悠然叹了口气,说的也是。
他们都没听到院中夫人的那些话,她本也不该听到。可她还是忍不住悄悄作了弊,打开了系统近聊频道,看到了夫人,小姐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凶手会是谁呢?按杀人动机来说,是懦弱的夫人?还是疯狂的小姐?
想起这家的小姐,他不得不为自己当时的举动感到一丝抱歉,他拾起剑就擦,只是想起了自己剑痴的人设,那是下意识的行为。那时,他根本就没想到那位姑娘会有那般激烈的反应,也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对她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但无论如何,那都不该成为那位姑娘想弄死他原因吧。唉算了,女人心海底针,想想康敏的骚操作,唐悠然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人记恨,也不算太冤枉。
本还在胡思乱想的唐悠然,忽然感觉到一阵隐晦的打量,她抬头望去时,冷血已低下头去,继续他的挖坑大业了。不过,他刚刚好像将一个盒子放到了怀中?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小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