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县城门口的兵显然有着同样的看法。
最近东门旁边开了家豆腐店,卖豆腐豆腐脑和豆浆,豆腐脑白白软软的一片,入口嫩得不得了,尤其是店主自制的浇头,加上之后香得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不过,店主手艺虽好,脑子显然不怎么样。上头没有靠山,也不知道找找门路。守城的士兵本来就横行霸道惯了,憋了一天,一听说这家店铺没有人护着,大家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有事没事就过来吃两碗。平时还让店主送豆浆去城门,给大家驱寒用。
至于买东西要付钱,大家表示都没有这样的习惯。手头紧,就先欠着吧,要是敢多嘴再问一句什么时候还,一顿拳脚是少不了的。
午饭过后,店主人又哭丧着脸,和小伙计挑来了四大桶豆浆,愁眉苦脸地站在一边,看大家你一碗我一碗地分豆浆。
“呸,今天怎么觉得味儿不太对?”
“我……我……”店主害怕地低下头,腰几乎要弯到地上:“我快没钱了,买了些陈豆子,还多加了点水。”
问话的卫兵:“……”
这么一说,是有点陈豆子的味。有一些苦,怕是一半都是坏了的豆子。
付钱是不可能付钱的,那就只能凑合喝一喝。
他皱着眉头把一碗豆浆喝了下去,一挥胳膊,使劲抽了店主脑袋一下:“你傻啊,没钱了不会卖贵点?明天那碗还要新鲜豆子,没有我就把你磨进豆浆里,听明白了吗?”
“哎,哎。”
店主唉声叹气地带着小伙计往回走,看见这一幕的人虽然心酸,但也没办法,还有人悄悄提醒,让他把利润大头分出去,换一份庇护,赚得少总好过一直赔钱。
店主千恩万谢地回到店里,门一关,和小伙计一起,飞快地换起了衣服。
“头,你说,那安眠药管用吗?”
“当然管用,咱可是把那一小匣子全放进去了,差点搅不开。再说了,就你昨晚磨成粉的时候吸进去了那么一点,今早上睡的跟死猪似的那样,还差点误了事,能不管用?”
早上好不容易被头叫醒,上午好几次都差点站着睡过去的伙计红着脸挠了挠头:“那他们到了吗,可别误了时间?”
“每天都是这个点送豆浆,应该快到了。走,城门口自有其他兄弟盯着,咱们赶紧换身衣服去县衙旁边看着,省得里头的人跑了。奶奶个腿的,这做豆腐真不是人干的活,差点把我给累死,赶紧打下来让我歇一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