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仪表。
和徐州、兖州别郡的太守相比,刘儒作为荀贞的颍阴老乡,其在荀贞帐下的资格虽老,但名声也好、才能也罢,大概都是最低的,其人无有高名著誉,亦无出众才华,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只有其族的族声和他本人处政的兢兢业业。
刘儒本人的勤恪暂不多言,只说颍阴刘氏的族声。
颍阴刘氏与刘备家相同,亦是汉家宗室,不过与刘备家到刘备这一代已类若黔首不同的是,其族累世官宦,在颍川颇有名声,单就颍阴的诸姓而言之,仅次荀氏,也可算是一个冠族了。
荀贞下车,与刘儒、何仪等人相见。
见罢,荀贞笑道:“听说君等一早就在等我了?大冷的天,这么客套作甚?”
刘儒恭恭敬敬地说道:“此臣礼也,是下吏等本该做的。”
荀贞呼他的字,亲切地笑道:“公文,你说到臣礼,我正好有件事与你说,想听听你的意见。来,你来我车中,与我共坐。”示意何仪等各还他们的本车。
何仪等倒退离去,刘儒虽在荀贞后头,登木阶入进荀贞车中。
车里生有火炭,四下垂裹厚帘,可还是令人颇觉寒冷。
荀贞自坐下,请刘儒亦坐。
刘儒年纪不小了,昔年荀贞在颍川郡为吏时,刘儒当时曾任郡府的门下贼曹,那时他已是壮年,如今其子刘志都已成年,现於荀成部中做荀成的司马,他的年岁更是愈长。
荀贞打量着他,问道:“公文,你今年有四十几了?”
刘儒答道:“儒今年四十有八,年近知天命之岁矣。”
“四十八了。……公文,体力还好?”
刘儒莫名其妙,不解荀贞此问何意,心道:“莫不是有谁私下里向明公进什么谗言了?说我治郡,精力不支?”小心答道,“回明公的话,儒自觉体力尚好,精力亦还不错。”
“我有个重任想交给你,不知你愿否应之?”
刘儒问道:“敢问明公,是何任也?”
荀贞抚须笑道:“便是我打算择吏一人,代我西赴长安朝中,一则上计,二来进贡。公文,我思来想去,此任非你莫属,只有你最合适。只是此去长安,数千里之远,兼且路上盗贼丛生,不但辛苦,而且危险,不知你是否愿意,故询问於你。”
刘儒更是不解荀贞之意,心道:“若是上计,早该遣吏去长安,现已十月,乃才着手,明公这却是为何?”口中答道,“尊长令,岂敢辞?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只要明公令下,儒今日即刻往去长安!”
荀贞大笑,说道:“倒也不急在这一时。”略顿了一顿,目注刘儒,接着说道,“公文,我起意上计朝中、贡献方物,其实倒也不是全然为了上计和贡献方物,此外还有两桩要事。”
刘儒说道:“请明公示下。”
通往下邳郡府的路上的积雪,早已被何仪动用郡兵清扫出了一条通道,然而雪不断地落下,又已积了薄薄的一层。车碾行其上,吱呀呀的作响,偶有随从兵骑的战马嘶鸣,甲械碰撞的声音传入车中,於此落雪悄然的下午时分,透出一股冰霜军旅之气。
遂在微暖安静的宽大车厢里边,荀贞与对坐的刘儒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