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殊琰是被疼醒的,他记得自己明明被宗门里的师兄弟送回了房间,但此时的他却出现在了荒郊野岭,而且这里的地形看上去格外熟悉,岑殊琰不由瞪大眼睛,是宗门禁地!
看到一旁高高在上的殷离,岑殊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想自嘲的笑笑,但此刻的他浑身都疼,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仿佛要将自己体内的脏器也连带着咳出来。
看着岑殊琰在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殷离不由冷声道:“醒了?刚好我也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岑殊琰,若是你有些自知之明,我也不至于如此费尽心机的处置你。”
岑殊琰费力的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一旁的石头上,他顺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愤愤的看着对面的殷离,抬眉苦笑道:“自知之明?那是什么?”
石头硌得岑殊琰后背发疼,但他现在根本不在意这点小小的疼痛,岑殊琰晓得他今天恐怕在劫难逃,擅闯禁地的后果岑殊琰清楚的知道,而且他也知道连师父都帮不了自己。
看着眼前那个自己一直艳羡的存在,岑殊琰心中忍不住有些可笑,他轻笑出声,“你以为我就愿意留在天衍宗吗?你以为我就愿意用废灵根修炼吗?可我有的选吗?”
听岑殊琰如此说,殷离心中十分气愤,他皱着眉头怒斥岑殊琰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你的凡间,当你的凡人,为何硬要来够你根本就够不到的月亮?”
岑殊琰知道殷离说的对,无论是修仙还是长命似乎对自己来说就是那水中月,看得到却永远也不可能够得到,如此残忍,但又如此真实,真实的让人无法反驳。
但即便如此,岑殊琰也不是那种会轻言放弃之人,他知道殷离的软肋,尖锐的讽刺道:“因为师父啊,因为师父对我好啊,因为师父会照顾我,安慰我,关心我。”
说到此岑殊琰仿佛身上的伤都轻了些,只要一想到谪仙般的师父,想到他如玉的容颜,岑殊琰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了,他反问殷离道:“你不也是吗?”
岑殊琰确实是抓住了殷离的软肋,也知道他厌恶自己的根源在什么地方,但岑殊琰千不该万不该在如此境地还仍旧挑衅殷离,殷离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见岑殊琰还蒙在鼓里,殷离忍不住将自己知道的真相一吐为快,殷离冷笑一声,嗓音温柔,但话里的内容却格外恶毒,“师父对你好不过是念在你爹娘全都死了的份上,况且,你不知道吗?”
殷离嘴角微弯,仿佛再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师父之所以会收留你为徒,是因为他和师伯们打赌输了,不得已为之,你不过就是他们打赌的筹码罢了!”
见岑殊琰神色剧烈震动,呼吸急促,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殷离还不忘补刀道:“师伯他们谁都不想要一个废灵根,便使诈让师父收了你,你果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
岑殊琰只觉一股郁结之气从体内冲出,他强忍住口中的铁锈味,大声的反驳殷离道:“你胡说,我爹是当朝亲王,我娘是王妃,他们怎么可能会死?他们这些年每年都会定时给我写信。”
说到这岑殊琰心中不由有了底气,他压下口中的血气,愤愤的斥责殷离道:“你胡说,你只是为了打击我,这些不过是你为了让我离开天衍宗,离开师父而胡编的鬼话。”
岑殊琰不说信殷离也没有那么激动,但一想到师父书房那些信件,一想到师父会费心给这个废灵根的废物写那么多封信,殷离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将那些信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