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丝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身躯在水中浮浮沉沉。此刻容莺就像一个溺水的人,闻人湙是她在水中唯一能抱紧的浮木。
她伏在闻人湙怀里,细声呜咽着。
为了防止容莺往后仰倒,他一直用手掌拖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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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拍打在身上,随着热水逐渐冷却,二人的体温却在攀升。
容莺几次要起身都被按了回去,最后被放在浴池边上,正冷得要起身去找衣服,他顺手扯过一件厚实的外袍将她罩住。接着容莺被他拽住脚踝,微微一用力拉回了他的身前。
浴池中的水雾早已散去,水都要凉透了,闻人湙才拿了干净的衣物将她裹好,让侍人重新送了热水进来,跪坐在她身前为浑身酸软的她清理干净。而后地上那团被压皱染了污渍的外袍,被他团了团丢到一边。
容莺钻进被褥中,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起来,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闻人湙摸了摸她的脸颊,将床榻边的烛火给熄灭。
翌日容莺醒来已快到晌午了,闻人湙坐在旁边看书,一直不曾吵醒她。
才回了长安,按理说今日要去拜见三哥,竟然睡到了这个时辰。容莺微恼地说:“你为何不叫我起来,说好了要早些去见过三哥的。”
闻人湙坐到她身边,递了水给她,手伸进被子里揉了揉她的膝盖。“昨日我失了分寸,担心你不好受,今早让人去宫里传过话了,总归已经回了长安,容恪在宫里又跑不了,何必急于一时。”
容莺想起昨日的碰撞,膝盖应当是有了淤青,此刻果真是有些疼的。
她脸上发热,又咬牙道:“你再这般,我下次定不理会你了。”
闻人湙脸上却没什么悔改的意思,温言道:“是我不好。”
她叹了口气,正想再躺会儿,突然想起还未喝药,起身扯了扯他的袖口,说道:“昨日你虽清理了,我还是不大放心,让人去煎一碗避子药吧。”
他眸色暗了暗,没有同以往般立刻起身,反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声道:“容莺,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容莺愣了一下,神情略有躲避,片刻后别开脸,说道:“再晚一些吧。”
闻人湙并未在意,低头吻了吻她脸颊。“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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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进宫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白得有些晃眼睛,马车在雪地中也十分不好走。从前朝政的一片混乱给了容恪不少后怕,以至于他在政事上十分勤勉,虽起初有很多不懂的,好在勤能补拙,如今也成了百姓口中贤明宽厚的年轻帝王。
上朝这件事对朝官们来说就不同了,那些家境优渥备有骏马的朝官们还好,每日坐在暖和的马车中赶去早朝。然而那些家境普通,亦或是清贫节俭的官员们就要辛苦许多,为了步行赶得及早朝,有甚者住得远三更就要出门。
最近没什么大事,容恪也不想大雪天的磋磨臣子,便免了这几日的早朝。
容莺去宫里找容恪的时候,他正闲暇有空,在庭院里和皇后一起堆了七尺高的雪人,正在为雪人雕琢五官。
皇后搓着冻红的手在一旁指点,见容莺来了,忙拍了拍他,欣喜道:“阿莺与帝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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