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看出来了,倒是没有鄙夷的心思,毕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原来是逃兵,那你在长安可有家人?”
“看得出来娘子气度不凡,必定是权贵人家的女郎,草民愿助女郎。”那人不吝赞美之词,显然是有所求。
“你想如何帮我?”
“我能替娘子说动这妇人。”那人言毕立刻去找那妇人争论起来,随后容莺便见她从起初的激动到最后归于平静,甚至表情隐隐期待。
容莺听不懂他们争论了些什么,随后男人就朝她跪了下来,说道:“草民的母亲住在长安东街李家粥铺的旁边,本家姓严,还请贵人去看她一眼,为她添些衣物米粮,告诉她我会回去,让她再等些时日。”
容莺猜他在这村落中等了太久,已经不知道世道变成了什么样子,便实话说道:“长安天子已经出走,兵部也换了一批人,你此时回去已经没人会查你的卷宗了。”
男人神情激动,泪水盈眶,“贵人所言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
他随后对容莺磕了两个头,捶着胸口大哭起来。
紧接着他又跑了好几户人家,用驴和钱财换了牛车来,哭着求容莺带她一起回去。
封慈听到这样的要求,气得想要揍他,被容莺给拦住了。“他也算帮了我们,一起走也不打紧。”
于是一行三人就这么上路。那男人自称严甫,曾是一名先锋,战场上伤了腿,因为恐惧便临阵逃脱了,近两年都没敢回长安探望母亲。此地又偏僻,战乱后便隔绝了外界的消息。
封慈逼着严甫赶车,不许他与容莺搭话,胆敢有一句冒犯就能立刻拔刀砍了他。严甫知道眼前人不是普通身份,说话也十分小心,言辞间多有恭敬。
有了代步的牛车总比走路好,日夜不停地赶回长安以后,容莺已经被磋磨得认不出是个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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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守卫怎么都不信她的身份,容莺便拿出闻人湙的玉牌昭明,很快有人驾车来迎接。
严甫被赏赐了银两送回家,等他回去才发现家宅早就被收走,而母亲已在两年前病逝。
——
赵勉得知消息来接容莺,看到风尘仆仆的她不禁戏谑:“半点没有公主的模样了。”
容莺不在乎他是不是奚落,直接问道:“三姐姐在何处?”
“自然是在府中,你还是洗漱一番再去见她,免得要惹她不悦了。”赵勉说完这句,随后看向她身后眼神锐利的封慈。“这是封慈吧,背叛了闻人湙竟还有命活着?”
封慈目不斜视,丝毫不理会他说什么,只跟着容莺走。
不等容莺去洗漱,得知消息的容曦便匆匆赶来见她。
留在长安的容曦显然不曾得知容莺的经历,一见面便惊叫一声,喊道:“你怎么混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