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进浴室时,男人谪仙般清冷的面容飞快地闪过一丝茫然,还有没准备好,就被迫直面金池的慌乱,不等他开口,就因金池压迫性地靠近住了口。
金池什么都不问,不问他身上发什么了什么事,也不问心里头嘴不可能的那个猜测是否为真。
他只是怼着人往前走。
金池进一步,虞临渊退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洁白整齐的衬衣紧贴在湿润的墙上,很快被浸湿,变得半透明。
虞临渊道:“......星星你穿件衣服。”
金池直勾勾盯着他:“穿屁。”
虞临渊蹙眉:“不要说脏话。”
金池撇嘴:“管你屁事。”
虞临渊:“......”
将虞临渊压迫到了墙角,堵得他哑了火,好几秒,面前在灯光下半.裸,肤色白到发亮的金发美人忽的冷笑,发出灵魂质问。
“知道错了吗?”
明明高人半个头,虞临渊气势莫名短了一截,他轻声说:“知道。”
金池并未有其他反应,只问:“错哪儿?”
虞临渊双唇紧紧抿住,眼眸带着一点流转的光泽,“错在不该伤害自己,错在不该任意妄为,不与你商量,让你难受。”
没有人知道,两个人格交融为一体之际,各自记忆蜂拥般涌向他,回想起星星得知他分裂出的两个极端人格各自干出的蠢事后,发了高烧,人差点都没了......
他吓得魂都快散了。
这场融合出奇的久,反反复复,直到上周才稳定下来,虞临渊却不知道怎么同星星说,只敢这样远远看着他,暗自关照。
被挤压的狭隘逼仄的墙角空间,金池微仰着脸,冷冷看着面前君子如玉般的男人,鼻梁的轮廓极为挺拔,底下苍白的唇紧闭着。
被他直直注视着,可以看见,暖光照射在他那修长的脖颈上,正中的喉结,在他的目光下上下滚动。
金池舔了舔犬牙,有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他太了解虞临渊了。
以至于发现不对,开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能立马察觉到,这不是主人格,亦不是副人格。
这是一个完整的虞临渊。
——他梦寐以求的场景发生了。
很奇妙,他脑袋空白了一瞬,竟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火气不降反升,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不省心的男人,让他魂牵梦绕,为他心神动摇。
混响着花洒不停的水声,男人原本洁净整洁的衣服被金池拽得凌乱,又被溅射过来的水珠淋湿,说不出是哪个节点,总之气氛微妙地变了。
两人对视着,不说话。
心跳默契地快了一秒,一样节奏的搏动,一样的不受控制,在这一刻,在这个夜晚。
金池忍不住想。
不把他睡了,这事很难收场。
否则这人说不定哪天又作个大死,把他抛弃在这里,等自己七十八岁想要回味,却可悲地发现,竟没回忆去品味。
像被鬼迷了心窍一般,金池膝盖抵住了虞临渊的小腿,不让他动,直接上手去扒他半湿的衣服,动作粗暴,扣子都扯断了好几颗。
“.......”
虞临渊来之前怎么都想不到这么个结果,他跟个被强迫的小媳妇似的,茫然攥紧了身上衣物,“......星星,这样不好。”
哪里不好?
好得很。
金池不说话,把冷酷贯彻到底。
除了手上动作愈发狂野。
不一会儿就把虞临渊的衬衫扒了个精光,只剩下几片破布孤零零挂在肩头。
皮带都被抽掉了,虞临渊紧窄的腰肌肉绷紧,苍白的手指只能死死抓住西装裤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星星,冷静一点。”
金池说:“我很冷静。”
说罢,因为延绵不绝的药力,他一时没站稳,往前倾倒了下,被虞临渊眼疾手快地扶住,结果手这一松,防守半天的裤子直接掉地上了。
虞临渊眼睫颤了颤,还没动作,就见瘫软在怀里的青年,轻轻抽掉了腰间的浴巾,张开双臂,坦然无比地要求道:“抱。”
虞临渊一愣。
金池仰头,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愣着做什么,抱我去床上。”他坦率道:“药性上来了,我站不稳。”
这人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嘴上偏还要矜持道:“你只是中了药,我不能——”
他突然“嘶”了一声,蓦地看向金池。
......这个坏小孩。
金池收回底下隔着布料捏住他命门的手,挑衅般的与男人对视了一眼。
虞临渊二话不说,抱起他出了门。
说不上谁先动嘴的,又或者是不分前后,刚出了浴室门,金池抱住他的头,唇齿就交缠在了一起,与虞临渊口中说出的话不同,他的进攻是抵死的侵袭。
缠得金池几乎不能呼吸,在怀抱里,亲吻中,都感到了蟒蛇缓慢绞紧般的轻疼。
却又让他感到了极度的心安。
山火蔓延。
撩起了漫天火焰。
两人从门口吻到了床边,虞临渊单膝跪在床上,把怀中青年轻轻放到了洁白床被上,皎洁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浇到金池身上,如一副炫目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