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是被付晨的夺命连环call催醒的。
他迷迷糊糊醒来, 酒精带来的严重副作用,在这个早晨体现得淋漓尽致,按照以往的习惯, 在枕头下摸到了手机。
接通电话, 对面传来付晨按捺不住兴奋的声音, “醒了?”
“嗯。”金池睡意朦胧地翻了个身, 没睁眼。
付晨声音神神秘秘的,“昨晚感觉怎么样, 我叮嘱你一定戴套子你戴了没?”
等会,什么套子?
金池头疼得厉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还装傻,昨晚我亲眼看着你和一个长相身材极品的男人法式湿吻,啧啧,那热情,都坐人大腿上了,我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你俩不是搂着开房去了?跟连体婴似的, 说说看,对方技术怎么样?”
这句话钻进了金池耳朵里,反应了足足十几秒,他突然吓得一激灵, 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日!”
被宿醉麻木的记忆开始了迟缓的运转, 无数破碎的片段蜂拥而来。
他记得他好像喝多了, 特别兴奋, 再然后......
音乐, 酒精,灯红酒绿。
男人柔软的唇,湿润的舌, 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和他纠缠在一起,引领着他漂浮着上升,再猛然下坠。
再后面的事,他记不清了。
那个男人是谁?
金池惊出了一身冷汗,抬眼看见了房间的装潢,自然知道这是酒店,登时面如死灰。
僵硬着脖子往旁边转动,目之所及,是男人线条紧绷的背部,以及床头柜上凌乱堆砌的几件衣服裤子。
他连出声的力气都没了,脸颊变得苍白,低头看了下自己,没穿上衣,皮肤白皙光洁,没有留下别的可疑痕迹。
又掀开被子,好在并非完全□□,还穿了条短裤,手在下面摸索了一阵,身下没有任何酸麻疼痛的异样感。
应该前后都没使用过。
——看来只是单纯开房睡了一觉。
但他并没有松了口气,看着陌生男人的后脑勺,情绪波动越大,越能想起昨晚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随便遇见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就啃了上去,平时也没觉得自己这么浪,当真是该谈恋爱了么?
金池抱着头懊恼不止,虽然没有答应主副人格的告白,逻辑上不算出轨,但他这一刻仍旧死了的心都有了,觉得自己对不起虞临渊。
不过.......
这个男人的后脑勺怎么越看越眼熟?
金池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厉害,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他慢慢放下了手,左手撑着雪白的床单,脑袋探了过去。
男人的脸清晰出现在他面前。
苍白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西方人的眉骨,略显冷清的薄唇,还有又长又密的睫毛。
这张脸,化成灰他都不可能认错!
——怎么会是虞临渊?
内心微妙地松了口气之余,想起昨夜自己放浪形骸的举动,金池此时很想瞬移回付晨家,但显然不现实。
维持这个僵硬的姿势,他的目光落在男人那侧床头柜的衣服,艰难伸出一只胳膊,试图在不吵醒男人的情况下,把属于自己的衣服勾回来。
近了,更近了。
指尖碰到那件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边缘时,绷紧的一口气缓缓吐了出来,还未来得及拖回来,下方便传来了男人清晨微哑的嗓音。
“要我帮你拿吗?”
“......”金池动作立时僵住。
被他虚虚压在身下的男人不知何时醒来,幽深的瞳孔映出了他大惊失色的脸。
即使两个人都没穿上衣躺在同一张床上,男人清俊的脸,依旧带着不会让人浮想联翩的脱俗之意,就好像金池的无地自容根本没有必要。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身上衣服酒气太重,我擅作主张替你换下了。”虞临渊抬起手肘,拿到金池的衣服递给了他,神态语气十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