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瑾现在的姿势很奇怪, 她被罗筱薅着衣襟，整个人弯着腰被按在屏幕前，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只能无措地举在半空中。
她看着罗筱的手机屏幕, 她的手机是早几年初期的智能机, 屏幕不大, 但是有些斑驳，机型的四角做了椭圆设计，显得手机十分小巧玲珑，但右上角没有屏幕的地方被她粘了一个哆啦A梦的小粘贴，倒是有些可爱。
邓瑾的眼神有些躲闪, 避开目光的时候, 她都快忘记了自己是那个五岁就舌战群儒的邓大魔王了。
“我不管你是哪个公司的什么总，你爱谁谁，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罗筱松开了拽着她衣领的手, 瞪了她一眼，走回了煎饼车后, 将饼铛上糊掉的面饼倒掉。
邓瑾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自在地咳嗽一声：“那个，抱歉呀。”
罗筱不理她, 清理着她的饼铛，故意发出重重的声响。
“小摊油烟重, 邓总还是回到您的豪车里吧。”罗筱没有抬眼, 但已下了逐客令。
邓瑾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放低了一点身位：“我今天真的是来买煎饼的。”
罗筱不理她。
“我把你剩下所有的面糊都包了。”邓瑾用谦卑的语气说出了最硬气的话。
纵使罗筱再有脾气，她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其实从早上到现在她就卖出去两个, 还因为做的不好，被顾客退回来一个……
“这可是你说的。”罗筱终于肯抬眸看她一眼。
“嗯。”邓瑾点了点头，“真的。”
罗筱向上提了提套袖，用煎饼刮指着西装男：“我要做了，你数着点儿。”
小张：“……”
他偏头看向邓瑾，即便是在公司，除了邓瑾以外也没有人如此使唤他。
邓瑾抱臂轻笑，冲他点了点头。
“这是第一个。”小张将手臂垂于身前，看着罗筱的动作开始计数。
罗筱的动作有些僵硬，她舀了一勺面糊倒在饼铛上，中途还因为手不稳，撒了一点出来。
她握着手中的木质煎饼刮，对着面糊比量了两下，才肯动手。
手上力度不均匀，将煎饼刮漏了一块，罗筱抬眼看了一下邓瑾，眼神中带有一丝询问。
邓瑾唇角一勾，点了点头：“算。”
罗筱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大胆地自由发挥，明明她刚刚做的第一个挺好的，可惜去和邓瑾争论的时候被烫糊了，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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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拎着一大袋煎饼走进公司，对着加班的员工们喊了一声：“来来来，邓总请大家吃夜宵。”
员工们一窝蜂地挤过来：“哟，煎饼。”
“小邓总怎么知道我们好这一口的，我馋这个味儿馋好久了。”
“……”
邓瑾也拿了一份煎饼倚在一个员工的桌子边上，和他们一起吃着。
“邓总，这家煎饼……”一个员工看着自己糊了一半的煎饼欲言又止。
“闭嘴，这么好吃的煎饼你有什么问题？”另一个员工在暗地里踩了他一脚，边说话煎饼中的料边顺着洞往下掉。
邓瑾打开包装，也轻咬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