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岁寒困得头皮发沉发涨,不愿睁开眼睛。
邓苏酥没敢开房间的灯,怕晃到松岁寒,她翻身将床头柜上的夜灯打开,在无比黑暗的环境内,柔和的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瞬间将令人压抑窒息的黑暗驱逐开来,剩下的只有暖黄明亮。
邓苏酥轻吻着松岁寒,从眼睛到嘴角,一寸也不放过。
松岁寒皱了皱眉头,实在受不住,才堪堪睁开了眼睛。
“该起床了宝宝。”邓苏酥嗓音明清,哪有一点刚睡醒的痕迹。
的确,她一夜未睡,她用目光留恋了她的恋人一整夜。
可她的目光不能改变什么,闹铃一响,她的恋人又要和她分别,虽然只是半个月,但却足以让邓苏酥的心发空,空得寂静寒凉,令人窒息。
她以前认为,只要她按松松说的找到自己的工作,有两人之外的事,她就会抵制住这种思念。
可她错了,无论如何,她对松岁寒的思念都只增不减,让她度日如年。
她将松岁寒抱了起来,扶到盥洗台前,替她挤好牙膏,嘱咐她记得洗脸,自己走到厨房简单做了个早饭。
天还未亮,整栋居民楼只有寥寥几户亮着灯的人家,都是为生活奔波的旅人,但每一盏亮着的灯,又让他们成为了被盼望的归人。
老房子供暖不好,现在是最凉的时候,松岁寒又困又冷,她洗完脸后,来厨房找邓苏酥,从后面抱着她,将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汲取着恋人的温度。
邓苏酥早饭做得很快,松岁寒简单吃了一口,就拉着行李被邓苏酥牵着出了家门。
路上,松岁寒坐在副驾驶睡着,身上盖了一个厚厚的毯子,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毯子上棉绒绒的毛,松岁寒的下巴每蹭一下就能从中汲取一点热量,又软又暖和。
邓苏酥开车送她去机场,路上,天渐渐亮了起来,整片天空泛着淡淡的蓝色,往东看去,一丝橘红色正在慢慢冲破天际,蓄势待发。
邓苏酥将车开到机场,停车的时候正好遇到莘目和小辛。
邓苏酥从后备箱拿出行李,绕到副驾驶接松岁寒下车。
两对人的步伐都很慢,几乎是一寸一寸向前挪动着。
可到安检处才多长的路,很快便走完了。
邓苏酥极力拖延时间,直到最后一刻。
当机场开始报航班名的时候,邓苏酥的眼泪瞬间淌了出来,不受控制。
松岁寒大惊失色,正要过去抱她,却被邓苏酥一把推进了安检口:“登机告诉我,下飞机也告诉我,我在家里等你。”
说完,邓苏酥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别过身去不看她。
松岁寒哪里还想着登机的事,心里只惦记着邓苏酥。
“小辛姐,麻烦你带松松登机。”邓苏酥背对着她们,生怕松岁寒回来抱住她,她便再也不肯放她走。
她从未觉得自己内心如此阴暗,她甚至想将松岁寒绑在身边,整日整夜陪着自己,但她不能。
莘目给小辛递了一个眼色,小辛拉着松岁寒过了安检口,松岁寒还是担心,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邓苏酥的方向。
莘目向她投去肯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邓苏酥在最后一刻转身看到了松岁寒走进候机室的身影,她紧紧攥着拳头,蹲在了地上,无声地掉着眼泪……
松岁寒恍惚地走进候机室,她怎么这么粗心,都没有看出邓苏酥的不对劲,现在回想起来,邓苏酥昨晚的情绪就十分低落,和往常很不一样。
她这边有剧组拍戏,她的注意力能够专注在电影上,会将心中的思念冲淡,可邓苏酥有什么呢,她说过要为自己开工作室,给自己当经纪人,可这真的是她喜欢做的工作吗?
也许她每天都为自己去做着她不喜欢做的事情,她所承受的思念也许是松岁寒的好几倍。
可松岁寒浑然不知。
松岁寒觉得自己无比混蛋,她找到航班坐到椅子上,支着额头无声抽泣。
她想给邓苏酥打电话,但她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她将电话紧紧攥在手里,指甲已经用力到发白。
机场外的邓苏酥也紧紧捏着电话……
两个彼此相爱的人都同样愧疚,认为自己给对方的远远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成功给自己写饿了,明天早上吃碗面去~
我本来打算今天进下一个剧情的,为什么一碗面我能写一章???而且为什么越写越刀?
不要怕,不是真刀啦,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