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娆在门口下马,两个丫鬟哭着就把人给抱住了。
琉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说自己没有护好了小姐,琥珀也自责的扇自己耳光,埋怨自己不争气。
还是常娆笑着哄了两句,又抱着肚子喊饿,才把两个止住了眼泪,进去给准备饭菜梳洗的物件去了。
萧君浩伺候着她梳洗干净,换下了身上有些狼狈的衣裳,萧君浩瞧见地上那件领口有撕扯的痕迹,只咬着牙恨得要磨牙吮血。
常娆见他脸上的神色,顺着目光去看地上的衣裳,当即便明白了缘由。
她勾住那人的脖颈,将两团玉棉贴在他的胸前:“你以为我被他欺负了?”
萧君浩把人抱起,教她盘在自己身上,贪婪的吻了一气,直到她快要没了呼吸,只呜咽的推他抗议,才舍得把人松开。
“他摸你哪里,我今夜就去沈家,把那没用的皮肉切了!”他咬牙切齿道。
常娆身前是他身上的温度,滚烫的气息扑鼻而来。
她小声的道:“那会儿,我怕的要死,他叫人捆了我的手脚,像是一只不得行动的鱼,任人宰割。”
萧君浩搂在她腰肢的力道更重,显然是已经有了怒意。
常娆抿了抿唇,小狗儿似的搭脑袋在他肩头,又糯糯的道:“我哭着喊你的名字,喊了一万遍,你却没有来,我以为你会救我,但怎么喊,你都不应……”
“对不起。”萧君浩把人勒在胸腔,恼怒的面上落泪,“娆娆,对不起,对不起……”
在这世上,他最应该护住的便是他的妻儿,如今却叫妻儿被人欺负,是他无能!是他没有本事!
常娆眼里满含泪水,泪汪汪的盯着他的眸子,脸上是委屈是不甘还有劫后重生的苦涩的笑。
她去解他领口的盘扣,滚珠从脸颊滑落,滴在他的心上。
萧君浩滚烫的唇齿把那枚眼泪吞进腹中,想要感同身受她的委屈。
只听常娆幽怨的道:“你亲亲我,他摸了我的脸,我觉得恶心,夫君……你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
她一声声低低的哀求,就像是扎在他心中的刀。
是他无能的见证,又是他悲愤的不甘!
萧君浩抱着人,放在床上,他只温柔的欺身上去,吞进她的委屈,和她的馨香。
他像一只守护自己最珍贵宝贝的狼,龇出利齿想要表现心中的怒气,又小心谨慎的一遍一遍珍视着宝贝。
琥珀领着人端了饭菜过来,听见里面的气音和随风摇曳的颠簸声,只红着脸把门掩上,叫底下的人将饭菜放回火上热着,等着主子传话。
这一等,便是次日天明。
天光从外面照进屋里,窗下的冰鉴里已经没了清凉的白烟,屋里倒是不热,萧君浩早就醒了过来,他却舍不得起来,只把怀里的小人儿紧紧的搂住。
他粗粝的指腹从她眉眼划过,落在她的唇上。
又去摸她的脸颊。
只见常娆忽然落泪,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流着眼泪哭喊:“……君浩,救我,救救我……夫君……”
萧君浩脸上温柔之色登时消散,他换上不善的眉目,耐着脾气把人哄醒,一遍一遍的叫着“娆娆、娆娆。”
晃了许久,常娆才迷茫的张开眼睛,见跟前之人是他,突然把人抱在怀里,手上使力,揽的紧紧的,半点儿也不愿意撒手。
“我做噩梦了。”常娆道。
“有我呢,什么都不必害怕。”萧君浩坚定的道。
常娆抱了一会儿,又道:“沈子晋好像要死了,他吃了林家的那药,已然是命不久矣。”
萧君浩伺候着她穿上里衣,又蹲下来给她穿鞋袜:“他们那些人,都得死。”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却无比的认真。
常娆拉着他的大掌,叫他起来:“你是朝廷命官,圣上舍不得林老太傅的,他年纪那么大了,总有熬死的一天,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萧君浩霸道的用滚烫的唇齿堵住她的嘴,常娆水亮的眸子看他,小声提醒:“孩子……”
“坏蛋!”萧君浩摸着她的小腹,气笑的起身,又给她穿戴梳洗。
今日倒是没有喊旁人进来,萧君浩挽发到了一半,忽然停了手里的动作,盯着镜子里面她的眼睛道:“咱们家,不是在海上有几处岛?面积不小,又能停泊海船货运。”
常娆轻笑,也从镜子里回望他的目光:“是有那么几处,眼下做出海的闲散人口居住,朝廷又不管海外之地,咱家出去的时候早些,便领在了名下,只是那些不归国土,却在官府没有名录。”
她顿了一顿,回身抬头看他:“你要做什么?”
萧君浩府下身子,啄她的唇。
好一会儿,他落定手下的最后一枚簪子,才同她认真的道:“虎威营是朝廷的兵,便是跟前有几个真心服从的人,也都是生的忠君报国的心。”
他按住她的肩头,与她平视久望:“我在这世上再没有血脉牵挂,唯有你与孩子,是要倾其所有也要护着的两个,他们只念忠君报国,我却只想与你白头偕老。”
萧君浩幼年亲眼看着父亲为忠君报国,舍小家护大家,甚至连宣平侯府都给护了。
他没那么大的追求,自他见过母亲为了自己受的那些委屈,这一辈子,他只想护住自己的妻儿。
常娆看着他的眸子,点头轻念道:“我也只有你了。”
萧君浩又道:“这乱世而立,手里当有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