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教她一来二去的哄了一番,早就把常娆当做了自己人,客套两句,也就领着人去了后面。
郭松在屋里捂着棉被,好不容易聚了热气,才觉得喉咙眼儿里舒坦了些。
听见开门声,他喑哑着嗓子道:“就说是不打紧的事情,我俸禄又不丰厚,那银子你还要留着日后傍身,何苦都糟蹋在这上头呢。”
他这辈子以命侍君,便是病及至此,也敢自言无愧于人。
只是他这夫人,跟了他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
年少时,因供他念书科举,丢了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孤身无依,等自己撒手而去,她就更没有着落了。
“叔父这话可就客套了。”
回应他的不是熟悉的厉声,只见门外映进一抹正红,一个身量不高的年轻女子,迈步进来。
笑吟吟的朝他福礼。
郭松原是在罗汉床上裹的严实,只露了两个眼睛出来,瞧见生人,忙看向一旁的郭夫人。
郭夫人道:“这是君浩他媳妇。”
郭松脸上的笑意顿住,声音也沉冷下来:“常姑娘来的不巧,君浩不在,您请回吧。”
果然,他知道自己自己的底细,怕是也知道自己叫萧君浩做外室的事情了。
常娆讪笑出声,只当听不见他话里的不满:“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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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长衫的老大夫鱼贯入内,进了屋,跟着就往郭松跟前去。
“哼,咳咳……不劳常姑娘费心。”郭松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不满,眼神厌恶道:“你先是与沈家结亲,又……咳咳……”
“老爷子!”郭夫人当他要提常娆嫁过人得事情,拧着眉凑近郭松的跟前。
一手从背后给他摩挲顺气,一手捏住他的咯吱窝,使了力气的拧住,压低了声音咬牙警告。
“你是哪块儿风水出土的老古董,嫁过人又怎样?年轻人自己过得舒坦,要你一糟老头子多管闲事?”
郭松在政事上固执顽固,但上了年纪加上久病生愧,越发的对郭夫人有所妥协。
“你不知道,她……”郭松戛然止声,他怎么也说不出,萧君浩去给这妇人做外室的话来。
惊世骇俗!违背礼法!
他气的急火都涌了上来。
“嗯?”郭夫人咬着牙,手下力道更大,“你好生叫大夫给你看病,不会说话,就少说些,也歇歇喉咙!”
老两口对峙稍许,终是西风压到了东风。
郭松眼底的火气消散,叹了口气:“罢罢罢,随你们去吧。”
郭夫人拉过他的手,伸给大夫号脉。
两个大夫都镇了一番,起身去外间讨论方子,郭夫人心里挂着郭松的病情,也跟了出去。
里间只有常娆领了一众丫鬟,郭松仍独坐在罗汉床上。
常娆拨弄着手上那枚萧君浩送的玉珏,她朝前两步,离的郭松近些。
“起先收到这玉的时候,我还没放在心里,但瞧您这儿的态度,我倒是知道了些东西。”
“哼。”郭松别过脸去,不愿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