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使了万钧之力,恨不得像那把刀似的,把这姓蔡的给砸到地底下去。
去他娘的什么能工巧匠,他不要了!
大爷不稀罕!
他当着常娆的面动手,进了屋里,自然是先挨了常娆一脚。
他也不躲,梗着脖子道:“姓蔡的妒忌你心里有我,才故意使坏害,隔阂咱俩的感情!”
“胡说。”常娆不满的瞪他。
华歆跟她不过是自小长大的情分,说主仆情、兄妹情都成,怎么就扯上妒忌了?
“你就是受他挑拨了。”萧君浩喏声道。
“你可给我闭嘴吧!”常娆捡了一方干净帕子,掷他怀里,凛色道:“过来!”
萧君浩在平江伺候她惯了,接过帕子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常娆愿意消气,给他台阶下,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动作轻柔的替常娆把头发擦干,又挽了个在家舒服的发髻,借着捶腿的理由,润物无声的就坐上了罗汉床。
“算日子,你这几日应是信事的时候,怎么还要沐浴?”他贴心的跟她说话。
常娆道:“你不嫌脏,我可嫌。”
她最受不了那股子血腥味,黏黏糊糊,本就难受,还要闷在身上闻不成?
“谁说你脏,夫人是这天底下最干净的人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阿谀奉承的话,萧君浩早已能够信口拈来。
“夫人?”常娆拍掉他那双不安分的手,啐他,“你一个外室,谁是你夫人?”
“外室怎么了?我模样好,身体壮,就是外室我在你这儿也是最得宠那个!”
人要脸,树要皮。
萧君浩把脸面一丢,常娆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哼哼两声,懒得说话。
某人则得寸进尺的讨便宜:“夫人要是不气了,倒不如再疼我一次,回头咱们把秦元良叫来,见上一面,他有事求你。”
他因是在说求人的话,语气音调格外的清浖,好似初春嫩柳,兜着水,新芽在微风温煦中摇曳,又似雨后的翠珠,挂着雨滴,轻轻一晃,沙沙声就在耳畔吟啭。
平日里,常娆是最喜欢听他说话的。
好皮相配着悦耳的少年之音,任谁能不喜欢。
只是这会儿,常娆却高兴不起来。
一来她身子不适,本就没心思说这些犄角旮旯的破事,二来教他这话又勾起了火气。
好骗子,她原是打算不追究他欺骗的罪过,他倒是会顺杆爬,还想替外人说话?
常娆翻身坐直了身子,手脚并用,猛地一下,将萧君浩从自己跟前推开。
她眼圈瞪得通红,眸子里蒙了一层怨恨:“谁是你夫人!你夫人不是岭南最厉害的山匪么?你多大的脸,就求到我这儿来了,猪头蒙了眼?瞧不清道儿?还是你本事厉害,一下子,就骗了两个在手里?”
常娆是真的动怒了。
信事的当口,她脾气本就暴躁许多,翻了脸,自然说话没了分寸。
骂了他两句,又觉得气不过,抓着他的手,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忘八羔子!”
萧君浩皮糙肉厚,身上又长了一身的排骨架子。
她打的手疼,瞧着掌心浮起来的红印,嘴一瘪,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辟谣:没到文案,文案在后头,作者有大纲。